马满身子一颤:“大老爷,小人如何听不明白呢!”
杨自烈正提着笔在帐本上写着甚么,而马全则谨慎地在一边侍侯。
杨同知嘲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公堂上受了十是棍,姓梅的又是军汉,身子矫健,没准还真能拣回一条命,此次进了军器库,进得去,却出不来了。”
正要出言恭维,这个时候,内里走出去一个盐司的衙役:“见过杨大老爷,见过马吏目。”
杨自烈说得云淡风轻,就好象在议论一件无关紧急的事情。
等衙役出去,杨同知可贵地暴露一丝笑容:“来得恰好?”
马全又自作聪明隧道:“想来大老爷是要让他先受尽摧辱,以泻心头之愤,高,实在是高!”
“州同大老爷,那姓梅的好不轻易落到你手头,如何不直接打死,反派到盐司来退役?”马全谨慎地问。
杨同知这才缓缓道:“这些年,盐司军器库房中亏空很多,上头已经派人过来查点,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帐。明日夜间,着人放一把火,你再带人畴昔缉拿放火之人。如此,昔日亏空便能够算到姓梅的头上。而梅繁华走了水,形成严峻丧失,累计烧毁铠甲五千具、棉衣五千件、帐篷一千定,总计白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六百零四两五钱,不管如何看,都是一个死字了得。”
这些天杨同知来盐司的次数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州衙同知,他也感觉有些不当。可谁叫景亭景副使实在是让人绝望呢?
作为黄河以北肥得流油的衙门,又是一个有独立人事权和财务权的构造,长芦盐运使司的官署乃是沧州城中最都丽堂皇的地点。
梅繁华失火烧了军器,极刑,家中族人放逐三千里。
“好,小人这就去办。”
“等等。”杨同知抬开端,对衙役道:“你去跟那顾公子说,马全等下就过来。”
杨自烈也不说话,只不住在本子上写着甚么。
可这家伙忙了小半月,到现在却还没将帐平了,真真叫人无言苦笑。
“等等。”马全正要出去,杨同知却表示他再等等,问:“明日那事,可今后得用的人手?”
他进盐司日子固然不长,却因为担负联络高低,相同摆布的吏目,位居中枢,司里的事情他大抵也是晓得一些的。
马全嘿一声,问:“没说甚么事?”
“甚么!”马全忍不住叫出声来:“如何能如许,军器库但是个肥差啊!”
这比直接打死梅繁华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