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嘿一声,问:“没说甚么事?”
当上几年看管,要想发笔小财也不是甚么难事。
杨同知笑道:“马全你与梅繁华本有大仇,在普通人看来,梅繁华此次落到你手头,定然好过不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调他去看管军器,不免让故意人起疑。既然顾家来讲情,何不顺水推舟。如此,将来就算有人问起,自可说你是给了顾家的面子。呵呵,既然顾家要送银子给你,大胆收下就是了。”
公然妙手腕。
这些天杨同知来盐司的次数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州衙同知,他也感觉有些不当。可谁叫景亭景副使实在是让人绝望呢?
长芦盐运使司官署,帐房。
即便是这座帐房,也大得惊人。
杨自烈正提着笔在帐本上写着甚么,而马全则谨慎地在一边侍侯。
“等等。”杨同知抬开端,对衙役道:“你去跟那顾公子说,马全等下就过来。”
“甚么事?”马全问。
马满身子一颤:“大老爷,小人如何听不明白呢!”
杨同知冷着脸:“此事若弄砸了,你马全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敷砍的。但是若成了……”
杨同知嘲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公堂上受了十是棍,姓梅的又是军汉,身子矫健,没准还真能拣回一条命,此次进了军器库,进得去,却出不来了。”
杨自烈放下笔,昂首看了马全一眼;“你们盐司的事情,本官又有甚么权力过问?另有啊,先前本官同刘孔和刘司同筹议过了,筹办派梅繁华去看管军器库。”
可这家伙忙了小半月,到现在却还没将帐平了,真真叫人无言苦笑。
杨自烈老于宦途,如何不明白此中的道道。
那衙役将一张帖子递过来:“顾家至公子拜见马爷。”
这比直接打死梅繁华狠多了。
这个景大人八股文章、诗词歌赋天然是非常了得的,是个老派名流,唯独在数术一项却不善于。
他进盐司日子固然不长,却因为担负联络高低,相同摆布的吏目,位居中枢,司里的事情他大抵也是晓得一些的。
马全有些难堪,讷讷几声,又道:“大老爷,小人身为盐司吏目,已经想好了,就派那姓梅的去海边盐场,那处所可不是个好去处。日晒雨淋风吹,只需三五日,就能将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若老爷你同意,我这就去回刘大老爷。”
正要出言恭维,这个时候,内里走出去一个盐司的衙役:“见过杨大老爷,见过马吏目。”
可就在明天,内里却只要两人,显得空荡荡甚是温馨。
杨自烈也不说话,只不住在本子上写着甚么。
是以,就今后很多人通干系走门路,想到军器库来当差。
杨自烈说得云淡风轻,就好象在议论一件无关紧急的事情。
其次,军器库中存放着上万盐丁所用的军器铠甲棉衣帐篷,每年因为虫蛀鼠咬都要报损一批。缺钱的时候,有看管乃至随便抱点衣裳被服出来变卖换钱,到年底只要将帐做平就好。
衙役笑道:“方才小人旁敲侧击问过,那顾至公子带了五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要给一个叫甚么梅繁华的讨情,请马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甚么的,马爷你若不想见,小人就赶他出去。”
马全现在的心中只剩下佩服。
并且,从一开首,杨大人就选中了梅繁华这个替死鬼。先是以重婚罪免除了他的巡检一职,然后调来盐司做军器看管。接着放一把火,不但害了姓梅的性命,还能将帐做平。
“等等。”马全正要出去,杨同知却表示他再等等,问:“明日那事,可今后得用的人手?”
“州同大老爷,那姓梅的好不轻易落到你手头,如何不直接打死,反派到盐司来退役?”马全谨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