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划子,除了苏木,盐政使司、巡检司兵卒和私盐估客,都心疼得直颤抖抖。
马全没想到苏木竟然下狠心将靠近四千斤盐直接沉水,这但是大笔白花花的银子啊,顿时又惊又怒:“姓梅的,你损人倒霉己!”
众巡检司兵士对苏草本就虔诚,听到号令,固然不甘心,却也敏捷地跃上船去,只半晌就将几船私盐扔进水中。
一个兵卒一口唾沫吐畴昔:“甚么宗大哥,甚么人配在老爷面前自称大哥?没有物证又如何样,真触怒了我们,买上几百斤官盐朝你们怀里一塞,极刑或许躲得畴昔,判你个放逐三千里也就是我们老爷一个眼色的事。”
又随便点了几个部下:“你们等下跟老爷回沧州去吃席,然后问宗真要钱。其别人都留在巡检司,等着分银子吧!”
苏木笑着敌部下道:“刚才我不是许过你们每人二十两打斗钱吗,本大人一腔正气,两袖清风,穷得短长。这五六百两银子得下落到他们身上。”
这一起跑肚,一担搁,短短十里地倒是走了半天,好久才看到沧州的城墙。
“他们嘛……是有些难办……”苏木用心摸着下巴沉吟。
几个兵士挥动着兵器朝两条土狗扑去,那两端牲口倒是机警,闪电般地钻进草丛中去,却有如何寻得着。
就又坐回锅前,高兴的吃着羊肉,喝着米酒。
一个巡检司的兵卒见昔日敬若天人的马全竟然输得如此狼狈,心中那一丝畏敬荡然无存,上前替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苏木倒是一笑:“谁说要放你们归去?”
世人都轰然应允。
边说着话,又将两袋盐扔进水中。时价夏初,河中水量丰沛,盐袋一入水,就直接沉入河底,熔化不见。
那人面上粘着唾沫,愤怒地看着兵卒。
苏木听得瞠目结舌。
看到马全等人狼狈的背影,包含私盐估客在内,都哈哈大笑起来。
“妈的,这两端牲口跟了爷爷一起了……妈辣隔壁的,不就想等着吃屎吗,再打搅爷爷的清兴,老子宰了你们吃肉。一黑二黄三花四百……哎哟,肚子好疼,我还是先去蹲着吧!”
“老爷,这乡间人养狗,底子就不会喂端庄吃食,就野放着叫它们自找自吃。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一旦有人进茅房,绝对有狗跟上去。只乡间人整天吃糠咽菜,那屎也没个成色。不像老爷,整日山珍海味,拉的东西臭不说,在牲口们的眼中无疑是金疙瘩,天然不肯放过。”
中间一个兵士奉迎道:“老爷繁华身子,拉的屎跟浅显人倒是分歧,那两端牲口天然不肯放过。”
“汪汪!”一黄一黑两条土狗猖獗地朝路边的芦苇从中扑去,眼睛里闪动复镇静的红光。
这才想起明天忙到现在,倒是饿了。归正另有十里地路要走,还不如先垫巴些。
“庇护老爷!”
所谓盐狗子,实际上指的就是长芦盐政使司的盐兵。可巡检司的兵卒常日里也卖力查缉私盐,听到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
悠悠地在河边洗了手,苏木看了马全一眼,命令:“放他们走!”
正要走,苏木肚子里去咕咚一声。
苏木心中气苦,转头喝道:“你们另有没有完?”
统统的盐估客都是一惊。
苏木大奇:“如何说?”
一个宗真的部下壮着胆量叫道:“梅老爷,现在盐已经没有了,查无实证,请老爷你看在宗大哥的面子上,放我等一马。我等本日能够在盐政的那群盐狗子手头逃得一命,全仗老爷你的恩德。今后,我等必在家中供上老爷的长生牌位,日日为老爷你烧香祈福!”
苏木捂着肚子,满头都是汗水,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