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恰是前次给柳乘风传旨意的刘公公,刘公公神采狰狞,肝火冲冲,仿佛发怒的雄狮,方才那瓷瓶儿就是他砸在地上的,这瓷瓶本是他的敬爱之物,换做是其他时候,别人碰都不敢碰一下。他撒了气,才坐回椅上,一双阴恻恻的眼眸落在跪在地砖上的邓通身上。
柳乘风赶紧打断温晨若,道:“这些人胡说,当笑话听就是了,姐夫风骚俶傥,漂亮萧洒,这是在卫所里出了名的,你如果不信,就去锦衣卫里挑一个比姐夫更出众的人出来。”
碎落的瓷片溅射出去,几个头重重磕在地砖上的人脑门刚好被这飞射瓷片扎中。殷红的血,仿佛蚯蚓普通蜿蜒下来。
温晨若道:“东厂那边很多调派在外的人手都召归去了,瞧这模样……哈哈,我听人说,这都城有乐子瞧了。”
“刘公公别活力……”坐在一边喝着茶的武官微微一笑,将茶盏放下,慢吞吞隧道:“有甚么事从长计议嘛。”
坐在这大堂边的,是一个穿戴钦赐飞鱼服的武官,武官慢吞吞地喝着茶,劈面前的场景视而不见。
温晨若见柳乘风神采平平,反而没了多少兴趣,道:“如何?姐夫莫非不怕?”
柳乘风无语,以讹传讹的事多了,这时候的动静都是靠口相传,本身砸了莳花馆,本来在贩子当中是如许的形象。
吴用阖着目,论定力,他确切比刘公公高得太多,微微一笑道:“现在要分清楚的是这件事到底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吃了猪油蒙了心,为了烟花胡同这么大的好处铤而走险。还是这百户只是个提线木偶,这件事是锦衣卫蓄谋已久,借着这个百户对烟花胡同脱手?若只是一个柳乘风自作主张,这就好办,要掐死他还不轻易?可若这是柳乘风背后有人教唆呢?”
吴用微微一笑,心下了然了,便道:“厂公要下雨,我们便要做雷公电母,先搅出雷鸣闪电来,只是要闹多大,闹到甚么程度,刘公私有甚么筹算?”
温晨光是个温馨的性子,在屋里做着女红,柳乘风和她说了几句话,趁着天气还好,便搬了椅子去院子里看书,温晨若笑嘻嘻地过来,凑到柳乘风身边,低声道:“姐夫,你本日真是英勇极了,全部京师都在传你的事呢,砸了莳花馆,又吓走了东厂的番子,只是可惜没有叫上我去,不然巾帼营出马,那就更热烈了。”
刘公公道:“厂公说这京师要下雨了。”
就在这东缉事厂的大堂,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瓶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柳乘风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道:“你先说出来看看。”
“不过,这都城里的闲人仿佛很多,莫非还真有人把烟花胡同当戏园子了?也罢,他们要看就看吧,归正也不会掉我一斤肉。”柳乘风内心悄悄想着,实在东厂有行动早在他的预猜中,没行动那才是见鬼了。只是想不到东厂的行动还没出来,这些都城的公子、蜜斯们就能收到风声,看来这该当是东厂成心为之,是先要给本身施加压力来了。
温晨若咂舌:“吹牛,我爹就比你漂亮多了。”
柳乘风靠在椅上,对付道:“如何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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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们说了,分子钱锦衣卫那边已经拿了去,我们东厂如果想要,大能够向锦衣卫那边索要。小人带着人持续走了几家妓馆,都吃了闭门羹,他们说……他们说……分子钱只要一份,给了东厂就没有锦衣卫的,给了锦衣卫就……”
刘公公仇恨隧道:“那就让他多活几天。”他的目光落在脚下跪成一片的档头身上,尖着嗓子嘶声道:“还愣着做甚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