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咬咬牙，阴狠隧道：“他们能砸一个莳花馆，我们就把烟花胡同拆了，让大师看看，这京师里是锦衣卫说了算还是我们东厂说了算！吴千户，这件事你去办，堆积人手，他们不是要闹吗？那就干脆闹个痛快，传令下去，烟花胡同里只要有穿飞鱼服的，都给杂家狠狠地打，如果碰到了柳乘风，打死了更好。”
吴用随即一笑，道：“这也一定的事，到底是不是牟斌教唆，这件事归正也不能等闲善罢甘休，东厂这边每年三成的进项都是从烟花胡同里来的，没了烟花胡同的分子钱，厂公和我们都得喝西北风。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吗？夺人财帛如杀人父母，他们锦衣卫敢黑吃黑，我们如果不打归去，今后以后，东厂如何安身?厂公的面子又如何搁得下？刘公公，厂公在宫里可有甚么交代没有？”
碎落的瓷片溅射出去，几个头重重磕在地砖上的人脑门刚好被这飞射瓷片扎中。殷红的血，仿佛蚯蚓普通蜿蜒下来。
“啪……”刘公公拍案而起，嘲笑道：“好，好一个锦衣卫，甚么时候一群校尉敢骑在我们东厂的头上撒泼了？猖獗，猖獗！”
柳乘风将书放下，猎奇地问：“甚么是巾帼营？”
柳乘风只好摇点头，道：“是，泰山大人漂亮萧洒、风骚俶傥是出了名的，我见了他自惭形秽，每次都心肝儿疼。”
刘公公抽了口冷气，深思了一下，随即道：“你的意义是牟斌……”
“刘公公别活力……”坐在一边喝着茶的武官微微一笑，将茶盏放下，慢吞吞隧道：“有甚么事从长计议嘛。”
刘公公嘲笑道：“这是为何？”
东华门附近便是东缉事厂的衙门，东厂的格式比锦衣卫所自要差了几分，但是却比锦衣卫要森严很多，东华门连接着紫禁城，几近随时都有宫中的公公在这儿出入。
吴用微微一笑，心下了然了，便道：“厂公要下雨，我们便要做雷公电母，先搅出雷鸣闪电来，只是要闹多大，闹到甚么程度，刘公私有甚么筹算？”
刘公公仇恨隧道：“那就让他多活几天。”他的目光落在脚下跪成一片的档头身上，尖着嗓子嘶声道：“还愣着做甚么？要下雨了！”
温晨若咂舌：“吹牛，我爹就比你漂亮多了。”
柳乘风赶紧打断温晨若，道：“这些人胡说，当笑话听就是了，姐夫风骚俶傥，漂亮萧洒，这是在卫所里出了名的，你如果不信，就去锦衣卫里挑一个比姐夫更出众的人出来。”
说话的，恰是前次给柳乘风传旨意的刘公公，刘公公神采狰狞，肝火冲冲，仿佛发怒的雄狮，方才那瓷瓶儿就是他砸在地上的，这瓷瓶本是他的敬爱之物，换做是其他时候，别人碰都不敢碰一下。他撒了气，才坐回椅上，一双阴恻恻的眼眸落在跪在地砖上的邓通身上。
温晨若双膝并拢地坐在柳乘风劈面，道：“都说你虎背熊腰，手臂能走马，牙齿有小臂这么长……”
几十小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即使是满脑门都是血的，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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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道：“厂公说这京师要下雨了。”
“邓通，你来讲！”
柳乘风想到温正那印堂发黑、老脸上不喜不怒的形象，不由打了个暗斗：“你爹……”
温晨若嘻嘻一笑，眨眨眼道：“这个不能说，你晓得大师都如何说你吗？”
吴用苦笑道：“此人方才被皇上嘉奖过，说他忠于王事，办事得体，如果转眼被我们打死，他的恩师王鳌另有国子监必定要驰驱相告的，到时候传到了陛下那边，你我如何交代？再者说，陛下钦赐了他飞鱼服，御赐之物在身，我们如果伤了他，不免受人丁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