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流觞有生以来真是头回跟别人睡同一张床,这让他既感别致,又觉严峻。
梦里,流觞躺在九芒宫的流华池中,一边泡着温泉,一边吃着生果。四周有好多美人围着他跳舞,丝竹声声,水袖飘飘。
酒池兽林,醉生梦死,实足的骄奢淫逸。
而云舒意则带着流觞到处闲逛,观了四方风景,赏了漫天朝霞,估摸着饭做好了才又回到堆栈。
而云舒意则徐行走到桌边,从袖中取出几张黄色的纸片撒向空中,纸片被抛出后,不但不落地,反而悬浮在空中,绕着他转圈。
“睡吧。”半晌后,云舒意转过身道。
此时,除了洛长宁有特权能够坐着发楞,其他几人都在各自忙活。
好巧啊,我爸妈一个堕入循环,一个堕入甜睡,看来伉俪春秋差异太大的还真是没有好了局呢qaq
流觞想了会儿,不大肯定道:“约莫是……一百二十多岁?”
又过了会儿,流觞都觉得云舒意真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其俄然开口道:“长悠,你本年多少岁了?”
叶长青一头雾水地望着师弟的背影,总觉着他方才的笑有些不太纯良,也不知在笑些甚么……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屁股疼么。
流觞谨慎地翻了下身,又想起本身之前所忧?的事,俄然发明底子没有忧?的需求,他和师尊不过是师徒,与他爸妈那样的干系天然分歧,何况,他迟早都是要回魔界去的,到时候恐怕多年不见一面,哪另有工夫闹冲突……
“他要甚么都做了,还要你做甚么?”云舒意一边巡查,一边发号施令道,“对了,另有这茶杯茶壶,换套新的,这床也不敷软和……”
祝长欢打了个哈欠道:“昨晚没如何睡好。”
不知过了多久,流觞轻声问道:“师尊,你睡着了么?”
感觉本身还很嫩的流觞:“……”
叶长青忙着打扫安插,祝长欢忙着跑腿采买。
“长悠,”云舒意一边穿衣,一边叮咛道,“去叫你大师兄起床做饭,吃完了办闲事。”
所幸剩下的几间都是天字号房,床很宽,睡两人绰绰不足。
流觞睁大了眼睛,有些迷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应当是祝长欢,他大早晨的要去哪儿?
也是,人界这么风趣,还是再玩一段时候,等修为也晋升些了再考虑归去的事吧。
啧,真是没看出来啊,两位师兄本来也是萧洒不拘的脾气中人。
梦里歌乐整一宿,流觞醒来时不由满足地感喟。
流觞在走廊里碰到了祝长欢,道了声早,不由又盯着他看了几眼,惊奇道:“师兄,你如何黑眼圈这么重?”
“实在,年纪相差一点儿也不算甚么大事……”流觞固执地挣扎道,“好多妖修和人修的朋友都差很多,我爸比我妈大近两百……”
叶长青看了中间的流觞一眼,无法道:“长悠师弟不是在这儿么,您如何非得叫我?”
云舒意懒洋洋地坐起家,理了理衣衿,一头长发顺溜地垂下,完整不像被蹂-躏了一夜的模样。
孔长生做的饭香味过分诱人,大厅里好些客人都想来拼个桌,叶长青只得一个个对付畴昔。饭后孔长生还被堆栈里的大厨拉住不放,非要向其就教厨艺。
他们云回峰明显很穷,这个峰主却仿佛误觉得本身是修真界第一富。
流觞脸上发热,结结巴巴道:“是……是吧,我爸就常常记不住事。”
流觞:“……”
摸着知己讲,谁没摔过那么一屁股蹬儿?
云舒意在指尖划了一道,用血在纸上缓慢地画了奇特诡谲的符咒,符咒一成,那些浮在空中的符纸便披收回金色的光芒。
叶长青看不得过分的浪费华侈,好说歹说终究劝止了自家师尊每至一处,必在地上铺满羊毛毯的筹算,但铺在坐位上的毯子和几个软垫都是由祝长欢走哪儿背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