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找你。”中间的秦言指了指头顶。
“他生前曾经是我的好友。”秦言叹了口气，道，“他跟你一样，姓江，名遥。”
此时仍能闻声外界电闪雷鸣，霹雷隆的雷声响不断耳。
“谁？”
江遥神思飞转在九霄云台以外，对贯彻六合的雷声不觉不闻。
江遥心头微微一震。第一眼看到尸身的面庞，贰内心就涌出一股熟谙之感，仿佛与此人了解已久。但是细心去想，搜肠刮肚也忆不起这一世的缘分因果。仿佛有一道薄膜樊篱掩蔽了视野，横亘在半空，看似明显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捅破，却如何也触摸不着。
“来看一小我。”
“他在那儿，你去看一眼，就晓得了。”秦言伸手一指，湖面中那层无形无质的冰蓝之色竟然缓缓消释，整座镜湖变做透明之相，而湖底的青苔和鹅卵石也全然透露在两人面前。
他说着说着，放声狂笑起来：“世人只盼着登临此岸，超脱苦海，歇在那真空妙有的极乐天下。实在哪有甚么极乐天下？我现在也称佛作祖，修成无衰无劫的大罗金仙，天上地下尽可去得，也不见得就真的清闲安闲了！独善其身又如何？五百年来，光阴已泯没了统统，我所熟谙的朋友，我所保重的女人，一个也留不住。就连大器晚成，被誉为天下第二的贺连山，也已经死去多年。你说，我修成个长生不死的大罗金仙，孤家寡人，又有甚么意义？”
“……”
江遥被他的神情惊得后退几步，道：“你，你想干甚么？”
很久，江遥的神思返回躯体，才发觉本身已不在镜湖前。
天空中再无物遮眼，九霄云台皆可见！
“我带你去一个处所。”
江遥盯住那具尸身的面庞，再也移不开目光，口中喃喃念出本身的名字：“江，遥……”
“又去哪？”
那层他如何也够不着的薄膜黑幕，就跟着这短短几个字，被卤莽的捅穿了。
“随便写几个，让我看看你的笔迹。”
“先过两界碑，再去九幽冥府。逛遍三界，总能找到你的来处。”（未完待续）
江遥故意躲开，却毫无抵当地被拽停止臂，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他右手搭在江遥肩膀上，两人的身影在波澜如怒的滚滚沉云之下消逝不见。
“上甚么钩？”江遥问道。
秦言缓缓昂首，望着那夜空中集合过来的阴沉黑云，目光巍然幽远，露齿一笑，道：“走吧！犯了这逆天之罪，我们还是避一避风头的好。”
在江遥不晓得说甚么好的时候，秦言又不知从哪拿出了笔墨，递给江遥：“写几个字吧。”
他也是江遥。
钱塘江上潮信来，本日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