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是淮东大族,和身为淮西大族的周家,是世交姻亲,周家诸人待符婉娘都极好。
“不晓得。”沈明青睐泪下来了,“本来就是极难的事儿,但是,”沈明青看着符婉娘,“现在更要极力了是不是?”
沈明青靠着符婉娘,好一会儿才直起上身,哽咽道:“我没事儿了。”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笑着表示符婉娘,“好好陪大娘子说说话儿。”
“这不是你能说得上话的事儿,不是你的错,别多想。”符婉娘伸手按在沈明青手上。
“我们老夫人早就看的不能再开了,闪姨娘病倒的时候,我们老夫人还让备过我们老太爷的后事儿呢。
阿娘和太婆进宫说话儿时,娘娘常说二叔无能明白,让我阿爹有事多和二叔筹议。
“就是想把户部拿畴昔,放到世子手里。”
我们老夫人说,老太爷致仕了也好,说我们老爷在外头十年了,老太爷这一退下来,下一任,就好给我们老爷在六部谋个差使了。”
我出到二门,听小厮说,明书散了朝,先去了睿亲王府,必定是去找小姑了。唉。”沈明青眉头微蹙。
“这福豆是老太爷的?”进了配房,沈明青指着屋子中间半人高的福豆篓子问道。
“你们老太爷才六十出头呢,如何就……这是真要退了?”沈明青皱眉道。
“那户部呢?”符婉娘惊奇道。
婆子让着沈明青进了安息的配房,喝了半杯茶,听到内里一阵脚步声,沈明青忙放下杯子迎出去。
“你们老太爷病得如何样了?说是要让他致仕呢,你传闻没有?”沈明青体贴道。
客岁春季,符婉娘方才和礼部尚书周安年的长孙周延葶成了亲。
你想想,娘娘虽说也姓沈,跟我们家,三服都出去了,我太婆如许不讲事理只论亲疏,娘娘会如何想?唉。”
沈明青顿了顿,落低声音,“我二叔的事儿,娘娘很活力,说二叔无辜,我太婆不该因为二叔不是她生的,就推二叔去死。
“世子这件事,真是蠢极了!”符婉娘攥拳捶了下炕几。
符婉娘跟在周家老夫人和夫人前面,看到沈明青,眼睛里都是高兴。
“嗯,我去了,不过一个字儿也没提。
符婉娘是沈明青自幼的手帕交,两人无话不谈,友情极好。
“你上一回跟娘娘说朝里的事儿,不是说娘娘发了很大的脾气?那这一回呢?”符婉娘皱起了眉。
符婉娘笑应了,垂手站住,看着老夫人和夫人进了配房,才和沈明青一起,往中间两间配房出来。
符婉娘沉默了,好一会儿,上身前倾,看着沈明青道:“那天传闻你阿爹跪到睿亲王府门口,我一夜没睡着,你那些筹算?”
早上,沈明青从太婆韩老夫人院子里存候出来,叮咛备车,去城外大梵刹。
可再如何好,嫁为人妇,和做女人,还是没法比拟。
“你之前不是常说,管着户部的不是你阿爹,是你二叔,现在,你二叔没了,你阿爹去礼部倒是好了。再如何,礼部也不像户部吏部那样。辖制不住,也不会出甚么大事儿。”符婉娘坐归去,感喟道。
符婉娘说着,笑起来,坐直了上身。
一来,娘娘最腻烦我们家从她那边走皇上的门路,说了也没用。另有,”
“也是。那你传闻了没有,秦王爷荐了我阿爹接任礼部尚书呢。”沈明青也坐直归去。
倒是我们夫人,有点儿生闷气,不过也就一点儿,一点点!
沈明青神采惨白,没有说话。
沈明青忙上前存候,老夫人伸手拉起沈明青,开朗的笑道:“你跟我们婉娘有一阵子没见了吧?恰好,你陪着她,去那边捡着福豆,好好说说话儿。”
沈明青摇了点头,沉沉叹着气,“和二叔一案死了的,另有随寺人呢,娘娘能说甚么?能有甚么?我是半个字都没敢提,连往这事上近一点的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