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笑着表示符婉娘,“好好陪大娘子说说话儿。”
早几天前,符婉娘就捎信给她,明天她和家人要去大梵刹上香祈福,请她畴昔,说话玩儿。
倒是我们夫人,有点儿生闷气,不过也就一点儿,一点点!
我们老夫人说,老太爷致仕了也好,说我们老爷在外头十年了,老太爷这一退下来,下一任,就好给我们老爷在六部谋个差使了。”
“看模样,皇上该是没甚么表示。
“嗯,我去了,不过一个字儿也没提。
符家是淮东大族,和身为淮西大族的周家,是世交姻亲,周家诸人待符婉娘都极好。
“世子这件事,真是蠢极了!”符婉娘攥拳捶了下炕几。
“你们老太爷才六十出头呢,如何就……这是真要退了?”沈明青皱眉道。
“我们老夫人早就看的不能再开了,闪姨娘病倒的时候,我们老夫人还让备过我们老太爷的后事儿呢。
“我阿爹如果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了,另有明书。”沈明青苦笑连连。
符婉娘笑应了,垂手站住,看着老夫人和夫人进了配房,才和沈明青一起,往中间两间配房出来。
现在,太婆把二叔推出去死,娘娘会如何想?
“那皇上是甚么意义?”符婉娘体贴道。
“这不是你能说得上话的事儿,不是你的错,别多想。”符婉娘伸手按在沈明青手上。
我出到二门,听小厮说,明书散了朝,先去了睿亲王府,必定是去找小姑了。唉。”沈明青眉头微蹙。
“嗯。”符婉娘表示丫头盛了些福豆端到炕几上,又上了茶水滴心,两人对坐,有一下没一下捡着福豆说话。
“我们老太爷,”符婉娘往前挪了挪,靠近沈明青,“是在闪姨娘身后病倒的,说病倒不如何得当,照我们夫人的话说,叫断了精气神了。”
客岁春季,符婉娘方才和礼部尚书周安年的长孙周延葶成了亲。
一来,娘娘最腻烦我们家从她那边走皇上的门路,说了也没用。另有,”
沈明青神采惨白,没有说话。
两人相对,沉默很久,符婉娘低低问道:“娘娘呢?能看出点儿甚么吗?”
“病得……”符婉娘拖着长音,“就那样吧。致仕的事儿,哪儿还用说!早就都想到了,老太爷像是上过好几道折子了吧,说病得重甚么甚么的。”
“已经没体例了。那就别多想,还能如何办呢?”符婉娘挪畴昔,抱住沈明青。
沈明青顿了顿,落低声音,“我二叔的事儿,娘娘很活力,说二叔无辜,我太婆不该因为二叔不是她生的,就推二叔去死。
你想想,娘娘虽说也姓沈,跟我们家,三服都出去了,我太婆如许不讲事理只论亲疏,娘娘会如何想?唉。”
“你之前不是常说,管着户部的不是你阿爹,是你二叔,现在,你二叔没了,你阿爹去礼部倒是好了。再如何,礼部也不像户部吏部那样。辖制不住,也不会出甚么大事儿。”符婉娘坐归去,感喟道。
沈明青靠着符婉娘,好一会儿才直起上身,哽咽道:“我没事儿了。”
沈明青已经小半年没和符婉娘好好说过话了,这会儿,的确有些按捺不住。
“你们老太爷可真是,这一大师子,有儿有女有子有孙的,莫非还抵不过一个心头好?你们老夫人呢?刚才看她气色还好。”沈明青也往前凑。
沈明青忙上前存候,老夫人伸手拉起沈明青,开朗的笑道:“你跟我们婉娘有一阵子没见了吧?恰好,你陪着她,去那边捡着福豆,好好说说话儿。”
沈明青摇了点头,沉沉叹着气,“和二叔一案死了的,另有随寺人呢,娘娘能说甚么?能有甚么?我是半个字都没敢提,连往这事上近一点的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