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轩听木槿语气中无悲无怒,到象在说与她不相干的事,只感觉木槿俄然变得漂渺起来,竟有遥不成及之感,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舍,一把拉着木槿的手道:“槿儿,你但是在指责我?你尽可放心,我都想好了。今后翠菡如果容得下你,我自当将你收在房中,如平常一样疼你。她如果容不下你也没干系,我便在内里买个院子给你,请丫头老妈子服侍你,毫不会让你受半分委曲。”
林翰轩本不肯与他为敌,当下也收了手,四周一望不见木槿,大喊起来:“槿儿、槿儿!”见无人应对,心中担忧,举步便欲去寻。
木槿歇了一会,方才打量起四周,只见天气已暗,四周并无房舍,身后一片憧憧树林,火线不远处一条小河悄悄流淌,较远处是起伏的墨色山峦,抬眼望向天空,却见天涯挂着一弯新月,几颗稀少的星子忽闪忽闪。
只听得耳边嗤的一声轻笑,一个降落和顺的声声响起:“谁说你孤身一人,只要影子相伴?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林翰轩仓猝间伸臂一挡倒是不及,忙含胸卸掉几分力道,被打得后退两步,忙扶住亭中石桌,才不至跌倒。定睛一看,来人倒是李仁怀,心中大怒,碍于他是府上高朋,不能发作,闷声道:“我和妹子说话,与你何干?怎的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打?”
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看着那一钩新月倒映在水中,跟着水波悄悄泛动,似是本身不平的思路,不由低声问道:“月儿、月儿,传闻嫦娥仙子单身在你那边,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孤傲,只要本身的影子相随相伴?我从小就没人要,现在长大了也没人要,你如是不嫌弃我,不如我来与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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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十四年青梅竹马之情在权力和宦途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本身一个孤女,无权无势,现在还能信赖谁,还能依托谁?想到此处,李仁怀的面孔闪现脑中,随即又点头叹道:他如此儒雅俊美,人中俊彦,元宵游船之时,那两位公主便对他青睐有加,本日秋蝉也说了,宫中派人来府上相邀,却被他推拒,也不知他究竟打的甚么主张。我一个弃女,连郡主都有力抵挡,又如何敌得过公主的权势滔天?
李仁怀顺势握住木槿的手,声音降落和顺:“如果踩一下能让槿儿高兴,那多踩几下又有何妨?”
林翰轩有了防备,如何能再让他打中,伸手挡开,跃到林中抱拳道:“听闻李公子不但医术高超,武功亦是不凡,末将恰好请教了。”
李仁怀哀叹一声,故着幽怨的看着她:“我急得四周寻里,你内心却只要他,半点也不体贴我!”
林翰轩听了李仁怀之言,心道:槿儿再如何说也是我妹子,我怎能不管?脑中随即想起常日里李仁怀对木槿的照顾保护,再看他边幅辞吐气度,俱是出类拔萃,心中俄然冒出一个声音“槿儿再也不是我的了!”一时呆站在林中,怔怔地看着李仁怀苗条的身影隐在了高墙以后。呆立半晌,又担忧木槿安危,便也跟着出府寻去。
木槿站在亭阶之上,见两人身影高低翻飞斗得难舍难分,心想这拳脚无眼,任何一方受伤,本身都会难过,赶紧呼道:“哥哥、仁怀哥哥,你们别打了,快别打了!”两人倒是充耳不闻,一心只想把对方打倒。
李仁怀更不打话,撩起衣摆扎入腰中,跃到林中便挥掌劈去。林翰轩本来不想获咎李仁怀,与他周旋一番便算了,但见李仁怀脱手呼呼生风,招式精美狠辣,只怕一个用心便会身受重伤。心是暗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我还怕你不成!便打起十二分精力与之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