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词前脚刚走,后脚秦家姐弟便来了。
敲打着桌案的手顿住,陈少游这才看向秦柔,清冷而疏离的道:“陈家的事,我迟早会给你个交代。”
他只是提示她,她的喷嚏停不下来是因为她的衣裙留有狐狸的味道罢了,并非讽刺。
秦柔不卑不亢的带着秦剑下去,陈少游不由得想起了阿谁常在暗中护他的女人,乃至期近将上京赶考,陈家却对他不管不顾的时候,他进京赶考、以及来柳州的统统银钱都是她偷偷塞到他的承担里的。
秦柔讽刺的笑了,当初,表姨母陶氏带着她们姐弟嫁进陈家的时候,陈家是不肯收留他们姐弟的。
秦柔看着坐着饮茶的陈少游,有些迟疑的唤了一声:“表哥。”
可陈家谋的是甚么?
陈少游没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案。
厥后她才晓得,陶氏嫁的确切是陈家已故的二老爷,不过与她行伉俪之礼的倒是陈家大老爷,一旦陶氏生下子嗣便是陈家二老爷的。
陈少游看着怀里的商请月,她因惊吓的原因,神采有些惨白,抱着他的脖子的手有些颤抖,一双眼在长久的惊吓后,由苍茫转为了痴念,他瞥见她说:“少游。”
才在落州落脚没多久,一贯跟她亲厚的远房表姐跟表姐夫带着两个孩子便找到了她,她应了表姐临终要求,自此,秦家姐弟便成了她的侄女侄儿。
秦柔眼里凝着滔天的尴尬和屈辱,“厥后的事,你应当晓得了。”
一旦他们姐弟失落,陶氏被囚禁,那些嫁奁跟十万两的银子便会落入陈家大房的手里。
陈家大爷肩挑两房。
秦柔不笨,他们姐弟刚出陈家就被人牙子抓走,那绝对不是一个不测,而是一场预谋,不然抓他们的人牙子不会一心想要把他们姐弟卖到与落州相隔甚远的兰州。
他冷僻的面庞微微温和,然后见她难堪的自他的怀里站好,然后轰轰烈烈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没有停歇。
目睹她鼻子都红了,他的眉头轻蹙,随即道:“你的衣裙上有狐狸的味道。”
那些嫁奁,是当初陶氏为了让他们姐弟能呆在陈家,才购置如此丰富的。
陶氏要的是平平平生,却未曾想,陈家近年来没掉队,开端打她那丰富嫁奁的主张。
现在掌家的是陈家大老爷,陈家二老爷早在弱冠时便已病故,现在又那里来的二房?
陈少游没有看他们,只淡淡的道:“清算一下,等会儿跟我走。”
现在,只怕那些嫁奁早已易了主,陈少游又如何给他们交代?
“我只要表姨母安然无恙。”
直到落州陈家老夫人要给二房娶妻的事传出,秦柔才晓得,本来陶氏竟是陈家定下的二房媳妇,可陈家不是只要两个儿子么?
秦柔跟秦剑面色皆是一松,秦剑便道:“你跟陈家人不一样。”
可一听表姨母说带来的那四十抬嫁奁跟十万两银子的陪嫁是他们姐弟的母亲留下的时候,陈家的态度便变了,殷勤、奉迎。
她曾问过陶氏,陶氏便慈爱的道:“姨母平生盘曲,只愿有一个家,陈家虽不是个好去处,可终归是能给姨母平生终老。”
陈少游看他一眼,“说说看。”
只得悄悄的跟着几个忠心的家仆去了相较于锦州而言比较偏僻的落州。
“好。”
“厥后,我们遇见了刘尚。”
那么一个冷酷的女人,竟在他入京赶考前夕第二次进了陈家祖宅,为的只是跟他说一句话:“我有银子,若你为官,那些银子便借你办理上峰,若你落榜,便借你从商。”
陈少游喝了一口茶,看向有些不天然的秦柔,“你很聪明。”
秦剑亦是低声唤了。
明显她居住的二房离陈家不过半炷香的步程,可他只见过她在结婚第二日敬茶时进过陈家祖宅,那是第一次。没想到第二次去祖宅竟是为了跟他说那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