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衣坊,念奴挑起轿帘。
一如柳依依。
“念奴、念娇,今后入夜不必守在主屋!”
陈少游已经去了衙门。
“我饿了。”
小词正在给她泡茶,闻言惊奇的道:“表少爷要回柳州了?内里没有一点风声啊。”
“奴婢昨夜在耳朵里塞了棉花。”
陈少游懒懒的坐在案边,放动手里的书,挑眉看着轻笑的商请月。
红帐落下,风景无穷。
次日,商请月起床时,已是天光大亮。
“没闻声?塞棉花?”商请月深呼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我叫你们拜别,你们是如何闻声的?”
念奴看了她一眼,非常纠结的开口:“蜜斯,昨夜奴婢甚么也没闻声。”
陈少游没看她,起家关起门,淡声道:“叮咛守在房顶上的两个丫头,让她们不消守着了。”
陈少游嘴角勾了勾,看着乐谱,“你在学谱曲?”
“……”
“女人啊。”
上辈子嫁给宁锦墨后,她也不敢说她的手腕有多光亮,也不敢说她的手有多洁净。
“您不必不安闲。”
商请月毫不避讳,“那是当然。”
“嗯。”商请月坐在他的身侧。
想起他下衙后还没用晚膳,猜想道:“你是不是饿了?”
身下的老婆娇嗔娇媚,半露的上衣遮不住那柔嫩的大好春光,他如潭的眼眸涌上一缕炙热,低头便往春光处袭去。
没有回柳州?
陈少游似是笑了一下,“嗯,猜得很准。”
陈少游又拿起了乐谱,淡淡的应道:“该是如此。”
两声干脆利落的声音让商请月本来就堪比胭脂的小脸更红,她迷蒙的双眼嗔怒的瞪着他,“都是你。”
商请月正欲叮咛玉芝传饭,不期然的被他禁止,他手一扬,对屋里的两个丫头道:“你们都下去。”
商请月低喃,柳依依本来也是夸姣纯善的女子,却毕竟跟无数的内宅妇人一样,开端了不折手腕的勾心斗角。
“表哥返来了?”
可她,却最是见不得以孩子性命来达成目标人。
她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掌灯的玉芝,再看了看一旁给她铺床的小词。
商请月怠倦的用了些许清粥,便慵懒的倚在贵妃榻上,“小词,有没有听平话衍表哥回柳州的事?”
“……”
柳依依再如何攻于心计,妾毕竟只会是妾,哪怕林茂年再宠嬖她,哪怕他们之间的豪情再是如何深厚。
她还没来得及说甚么,便被他一把拦腰抱住,直接往大床上走去。
“是。”
都说红颜祸水,这话,该送给那些后院不宁的男人才对。
陈少游轻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做甚么?”
小词忍笑,对于昨夜的事,她跟玉芝猜到一些,却没想到念奴跟念娇是亲耳所听,嗯,或许是亲眼所见也不必然。
“……”
“也没甚么,就是看了一些话本子,觉着好笑。”她走到他的身边,把请柬给他,“林府的人送来的请柬。”
商请月坐在肩舆里,念奴跟小词跟在肩舆两侧。
手中的乐谱被他放回案上,他正想说甚么,却见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相公,你会谱曲的吧,给我谱一曲如何?”
把她放到床上,他便直接封住了她的朱唇。
商请月想想也是,再不提这事。
他低笑,“请月,你的丫头们还在屋顶上守着……”
又听她道:“步月庄,我是入了股的,他返来,如何也得给我些分红。”
商请月轻笑,“本想试着谱一曲,可就是不懂。”
“何至于此?”
陈少游闻言,手中的乐谱被他放下。
商请月眼里的光彩敞亮,嘴角悄悄的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眉眼弯弯,最是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