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很快就汇总到他这里。从屹县解缆时的一千一百三十六名将士,能作战的另有九百四十九人,减员靠近两成;一百六十多个民,跟到这里的连一半都不到。后进的兵士和民多数是因为冻伤而跟不上行军的。幸亏前面跟着收留队,这些伤员中的大多数应当能够获得及时的照顾。别的随队的驮马只剩下不到八十匹,照顾的补给也所剩无几――因为一些伤兵没法走路,只能用马匹来驮载,步队不得不丢弃部分粮食和辎重。
天阴得很沉。日头隐在云层背后,在灰蒙蒙的天空上映出一团较着比四周的暗淡色彩更假惨白的光晕。空中仍然飘着细碎的雪花。风已经停了,氛围里流荡着一丝难以发觉的暖和。
遭他娘!这回真是撞上大运了,周遭两里多地的偌大一个如其寨,除了寨墙上的一杆土黄色令旗,竟然连鬼影子都看不见一个!
听了探哨描述的环境,几个军官的第一反应是这几个探子在扯谎!就算气候再酷寒,就算突竭茨人再尽情骄横,他们总得安排鉴戒吧?要晓得,现在但是在兵戈!
桑树下的两个健卒瞥见孙仲山过来,都有些不知所措,楞了一下才从速去制止把脚在地上乱踢踏的霍士其。
霍士其咧咧嘴说道:“我走过好几趟。”也不晓得是领口进了雪还是因为别的事,他颤抖了一下,停了停,吸着冷气再问道,“今晚就脱手?”
霍士其抽了抽鼻子,说道:“如其不好打啊。孤零零一座寨子立在川道边的小丘上,四边不靠,想偷袭都没处所藏身。城又高,箭垛也立得密,就算强攻也难。将士们怕也没有爬墙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