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三十一年,秋。
本日神武帝亲临天辰阁却没有入阁内,天辰阁仅仅是敞开大门,却并未有一人出来接驾,如许的场景难免得有些奇特。
神武帝自四十岁即位,手握社稷神器三十一年,励精图治,把积弱已久的大秦王朝硬生生打形整天衍大陆最强王朝,万邦来朝,国力非常强大,达到了立国千余年来的最颠峰。在他的统治之下,整整三十一年,大秦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谓是一代乱世!
“既然光阴无多,其他事情朕亦不欲切磋,只是你大限何时,于朕而言甚是紧急。”关乎存亡大事,神武帝脸上却看不出悲喜,只是深深地说道。
只是本日命坛广场以外却有重兵扼守,制止任何人入内。不但如此,就连四周街道上也空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行人。
“铃铃铃……铃铃铃……”在命坛广场的远处传来了一阵车铃声,是一辆浅显的马车。马车没有理睬广场四周的兵士,径直驶入了广场,驶到了天辰命坛之下。驾车的冯老下了马车,端出车梯摆放好后就悄悄地侍立在一旁。马车的车帘被一支通体洁白的玉质短杖悄悄撩起,袁师从车厢里缓缓站了出来,下了车梯后便步上命坛,走到了观星天辰图的别的一端。
直到此时,神武帝才缓缓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站在劈面的袁师,开口说道:“你来了。”
“逆改百姓命,指引天下途?此……此但是王者命相?”听闻袁师的推演词,李府君不由得心头一紧,赶紧诘问道。
老者听闻了赶紧摆了摆手,却又不晓得为甚么摆了一下又放下了。接着悄悄叹了一声,说道:“有德有功,有灾有坎,朱紫命相罢了,无需惊怪。古有华表,别名桓木,今后孩子便称作李桓吧。”
“我先于你,却也未几,本日回宫你便可草拟遗诏,余下光阴,无妨前去青阳镇,去李良墓前叙说叙说旧事。”袁师也收敛起了笑意,正色道:“不需问我为何,本日你我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无需胶葛甚多。”
“以我与老府君友情,为他孙儿起名亦是应当,无需多礼。”袁师应了李府君两句以后又说道:“本日天气尚早,我离阁已有月余,也该出发回帝都,这便告别。”
神武二十一年,冬。
“好久不见,你便是如此应对朕?”听闻袁师的话,神武帝脸上不由显得有些愠怒,声音也略微进步了一些。
“逆改百姓命,指引天下途。好一个朱紫命相……但是袁师,您可知就因您与我父亲乃是旧友,命相之术我也略有研习,虽不至精通,却也有所体味。”李府君俄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转过身朝着暖阁走去,对在暖阁门外侯着的一名中年男人说道:“宁兄,您去请我二弟到书房一趟,便说我有要事相商。”
冯老闻言也是心头一搐,却也晓得不该再问,只好冷静转头,持续晃起了车铃出发了。
自从天辰阁闭门谢客今后,帝都天辰阁外就没有了昔日的喧哗,平常上门祈命祈福的百姓贵族都没有了,顿时显得有些冷僻,只是在天辰阁门外的命坛广场偶尔会有几个游人闲逛,赏识广场中天辰命坛精雕细琢的白玉雕栏和命坛中心雕镂着的环球无双的观星天辰图。
“天命稀有,彼苍未亡,可惜命数已改,乱世将起,天辰阁怕也难独善其身了。”袁师摇了点头道:“从今今后,帝王不复,出发吧。”
“订交数十载,该去之人便去了,李良、王柯、程前……现在便余你一人拌嘴,今后可寻不着如此风景。”袁师听了武帝的话,不由地笑了笑,只是话语上却不似那么欣喜。
李府君走到暖阁门前便停下了脚步,接着回过身来,看着天井中的落雪,除了方才走过留下一行深深的足迹,其他都被白雪挡住,皑皑白雪仿佛白得有些刺眼,又仿佛白得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