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身着朴衣,一看便知这是李府的家仆,身材不高但是略显结实,脸型刚正,浓眉大眼。闻声李府君的叮咛,赶紧应了一声,然后转成分开。
神武三十一年,秋。
老者听闻了赶紧摆了摆手,却又不晓得为甚么摆了一下又放下了。接着悄悄叹了一声,说道:“有德有功,有灾有坎,朱紫命相罢了,无需惊怪。古有华表,别名桓木,今后孩子便称作李桓吧。”
青阳镇外,一辆马车行走在镇道上,驾车的老者晃着车铃,驱着马车走到镇外的三岔道口,便在边上停了下来,转头朝着车厢问道:“袁师,现在便回转帝都?”
“鬼域路上慢些走,朕欲与你同去寻他们。”神武帝没有说他们是谁,但是他晓得袁师晓得。
老者须发皆白,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皱纹,面色红润有光,白发童颜不过如此。但现在老者却紧紧皱着眉头,左手持着一节通体碧绿的玉质短杖,用右手手掌不竭拍击。半晌才长长呼出一道白雾,道:“王者纳忠谏,仁者纳良言。逆改百姓命,指引天下途。李府君,天命稀有,言尽于此。”
“订交数十载,该去之人便去了,李良、王柯、程前……现在便余你一人拌嘴,今后可寻不着如此风景。”袁师听了武帝的话,不由地笑了笑,只是话语上却不似那么欣喜。
“袁师,犬子命相如何?”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看到一名老者从暖阁内走出来,顾不上拍去肩上的落雪,焦急迎了上去,一脸严峻地问道。
“十年不见,你老了。”神武帝缓缓摇了点头,仿佛对袁师的答复不太对劲,但是嘴上却好似拉家常普通说了这么一句。
冯老闻言也是心头一搐,却也晓得不该再问,只好冷静转头,持续晃起了车铃出发了。
神武帝自四十岁即位,手握社稷神器三十一年,励精图治,把积弱已久的大秦王朝硬生生打形整天衍大陆最强王朝,万邦来朝,国力非常强大,达到了立国千余年来的最颠峰。在他的统治之下,整整三十一年,大秦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谓是一代乱世!
李府内,李府君站在暖阁外的天井中,低头入迷地看着铺满白雪的空中,很久不语。此时落雪还是,却不像本来那样能够落到他的身上,看似堪堪落到身上,却又刹时被一股不晓得那里吹来的清风拂开了。雪越落越大,地上的雪已经铺及李府君的脚踝处。
神武二十一年,冬。
车厢里坐着的恰是方才从李府告别的袁师,现在袁师双目紧闭,仍然是左手持玉质短杖,右手手掌不竭地拍击杖身,但是拍击的速率较着比在李府暖阁外要短促很多。阵阵金石交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驾车的冯老也是习觉得常,一声不吭地等候着袁师推演结束。
“我先于你,却也未几,本日回宫你便可草拟遗诏,余下光阴,无妨前去青阳镇,去李良墓前叙说叙说旧事。”袁师也收敛起了笑意,正色道:“不需问我为何,本日你我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无需胶葛甚多。”
“闲事琐事均已交代安妥,余下之事你便莫要掺杂,残剩光阴亦不需再来此地。”袁师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现在声音反而透出了一丝轻松。
听了前半句话,李府君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是听到袁师竟然给孩子起名,脸上暴露了欣喜,要晓得袁师但是帝都天辰阁阁主,相命之术天下无双,普天之下能够获得他赐名的寥寥可数,立即躬身施了一礼,报答道:“谢袁师赐名,能得袁师赐名,乃犬子之福分。”
“好久不见,你便是如此应对朕?”听闻袁师的话,神武帝脸上不由显得有些愠怒,声音也略微进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