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免得。”二驴子一口应下,顿得一顿,又问道,“那咱该咋个喊她?不能还叫沐兰吧?这一听就是个女娃娃的名儿嘛。”
沐兰开初只悄悄地坐在大春身后,察看着来交常常的人,看他们穿甚么样的衣裳,梳甚么样的式,措告别事都有些甚么风俗,一点一滴紧紧地记在内心。
沐兰略想了一想,“叫生子吧,大春叔不是说过,将来再生个儿子就取这名字吗?我先借用一下好了。”
大春眼睛都盼穿了,至今也没能再盼得个一男半女。听二驴子如许说,内心生出无穷的向来往。再瞅瞅沐兰,心说就算生子不来,有如许一个标致又懂事的女娃娃当闺女也蛮好。
“咱先剁开两条尝尝,行就接着卖,不可再想别的体例。”沐兰之前在市看过这类的卖法儿,心下感觉可行,便死力鼓动他们道,“我们只卖鱼身上的好肉,那些零琐细碎的就当添头白送了,不信没人买。”
“那也比卖不出去烂在手里强。”大春一向没说话,一开口便拿准了主张,“咱听沐……生子的,剁开了卖。”
王家夙来人丁薄弱,大春娘成年好些年才怀上了他,出产的时候亏了身子,没两年就放手去了。大春和秀姑结婚三个月便有了山子,原觉得照这势头下去,到这一辈儿人丁定能畅旺起来了,谁知生下山子以后,秀姑的肚子便没了动静。
她的软肋不过有两个,一是山子,只要触及到儿子,甭管好的坏的,浑身支楞起来的毛刺儿立时便服帖了;二是杏花,两人明里争暗里比,这个做一件新衣裳,阿谁需求打一样新饰,恐怕被对方看轻了。
――
大春救过二驴子的命,并且不止一回,他拍了板儿,二驴子便不反对。
商讨定了,二驴子将摊子交给大春和沐兰,自家往巷子里头去,寻了村里的熟人借来砧板和斧子,挑最大的个儿鱼剁开两条,便依着沐兰的主张呼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