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结都是玉轮打的,有着各种百般精美的小图案,边沿的流苏上串了一圈的小珠子,非常标致。
韩掌柜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指着那盒子问道:“那么这一件呢?是否也算在此中?”
旺财本来只是陪客,没想到偶然插柳,竟然给自家拉了一笔大买卖,自是喜出望外。
因而将这动机临时按下,等韩掌柜和旺财谈完了,将重视力转到她身上,才将篮子里的那只盒子搬了出来。她看得很清楚,瞧见那盒子,韩掌柜的眼睛微微地亮了一下。
她用心不提盒子的事儿,拉开上面两层,将大件儿小件儿的东西一样儿一样儿地拿出来,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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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沐兰先卖了一个关子,又渐渐地解释道,“美人鱼算是鲛人的一种,只不过她们比鲛人更像人。”
说穿了,鄙人买的不过是一份巧思。依着徐掌柜和小兄弟的意义,这买卖要如何悠长地做下去呢?”
有海马抱珠钗,有珊瑚用心,有海豚逐水的镯子,有船锚扇坠,有乌龟络子,有鱼骨脚链……
韩掌柜与他相视一笑,“徐掌柜真乃明白人也!”
论技术,鄙人铺子里有专门的匠人,雕镂塑琢,无一不精,亦非小兄弟姐弟能够相提并论的;论买卖的渠道,鄙人只怕也比小兄弟姐弟二人能够打仗的博识很多……
接下来她给韩掌柜讲了一个美人鱼爱上王子的故事,只不过把故事的情节窜改了一番,成了王子被跋扈的王后逼婚,王子念念不忘美人鱼,尽力抗争,终究博得了国王和王后的答应,在美人鱼即将化为泡沫之际赶到,将美人鱼救了返来,今后过上了完竣幸运的糊口……
有耳坠,一对小巧的贝壳里各衔了一枚珠子,简练风雅;有簪子,又细又长的锥螺每一只都是浑然天成的簪料,镶嵌上几颗代表水珠的碎珠,略加润色便精彩不俗;
顿得一顿,指着一个网状的东西问道,“这又是甚么?”
旺财道还好,他布庄里进的布匹都是本地染坊自产的,不必跋山渡水地往南边进货去。
“发网。”沐兰将那网子用手撑开来,“跟包头巾一个事理,如许套在头上,将尾端跟辫髻绑在一起……”
韩掌柜恍然大悟,“本来另有如许的小构造,大鱼吞小鱼,不错,很风趣。”
这动机一起便挥之不去,偷眼去看韩掌柜,见他跟旺财谈得正欢,一时候不好打搅。再者,她自个儿的买卖还没谈成呢,现在就替别人揽活儿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那些内宅妇人和闺阁令媛最爱这类一波三折、大团聚结局的故事,根据这个故事,完整能够出一个美人鱼系列。不管胭脂水粉还是金饰,只要跟故事沾些边儿,都必然能够大卖。
这已经不美满是海子雕镂出来的那一个妆盒了,留白的部分嵌贝壳了,黏了珠子,另有几处稍稍染了色彩。如许润色一番,比木料原坯更多彩活泼。
一大一小两个掌柜碰到一处,天然要谈几句买卖经。
如果说看到那些费尽巧思的物件儿,韩掌柜对她的赞美只要三四分,那么听完这个故事,这份赞美已经上升到了七八分。当下便决定,将她带来的物件儿包含阿谁妆盒全都留下,开价二十两。
“这是甚么?”韩掌柜指着用链子连在一起的两条憨态可掬的鱼问道。
又说小镇上的人日子过得邃密,舍不得买太贵的东西,问韩掌柜开恁大一间珠宝店,但是打着异地差额税的主张?
两个越谈越投机,韩掌柜当即点头,今后珠宝铺子所需的裱绒布、细绸布等料子,先抽出三成来从徐记进货。若合作镇静,今后还能够在原有根本上再提一至三成。
这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卖点。沐兰明白,韩掌柜又怎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