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不提盒子的事儿,拉开上面两层,将大件儿小件儿的东西一样儿一样儿地拿出来,摆在桌上。
第一层的三个小格子是用来盛放胭脂、水粉和口脂的,第二三层是金饰盒,第二层放小件儿,最后一层放大件儿。”
有海马抱珠钗,有珊瑚用心,有海豚逐水的镯子,有船锚扇坠,有乌龟络子,有鱼骨脚链……
网结都是玉轮打的,有着各种百般精美的小图案,边沿的流苏上串了一圈的小珠子,非常标致。
来之前旺财在内心算过一回,沐兰做的东西用的质料非常昂贵,本钱不超越一两银子。便算是那份巧思,撑死了也只能卖个五两六两。没想到韩掌柜如此风雅,张口就是二十两。
韩掌柜天然瞧得出那是一个妆盒,他感兴趣的不是盒子的服从,而是那栩栩如生的图案,“此人首鱼身的但是滴泪成珠的鲛人?”
韩掌柜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指着那盒子问道:“那么这一件呢?是否也算在此中?”
“这是甚么?”韩掌柜指着用链子连在一起的两条憨态可掬的鱼问道。
论技术,鄙人铺子里有专门的匠人,雕镂塑琢,无一不精,亦非小兄弟姐弟能够相提并论的;论买卖的渠道,鄙人只怕也比小兄弟姐弟二人能够打仗的博识很多……
旺财回神,才想起沐兰说过要做长远买卖,在内心构造了一下说话,便开口道:“韩掌柜,您是痛快人儿,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一时候不免狐疑自个儿预算弊端,不晓得该不该再帮着抬一抬代价。
那些内宅妇人和闺阁令媛最爱这类一波三折、大团聚结局的故事,根据这个故事,完整能够出一个美人鱼系列。不管胭脂水粉还是金饰,只要跟故事沾些边儿,都必然能够大卖。
韩掌柜问旺财布庄的买卖如何,说这几年南边年景不好,棉帛税又调高了,生丝锦缎俱涨了价,很多做绸缎买卖的商行都停业或被迫转行了。
韩掌柜恍然大悟,“本来另有如许的小构造,大鱼吞小鱼,不错,很风趣。”
一大一小两个掌柜碰到一处,天然要谈几句买卖经。
旺财道还好,他布庄里进的布匹都是本地染坊自产的,不必跋山渡水地往南边进货去。
两个越谈越投机,韩掌柜当即点头,今后珠宝铺子所需的裱绒布、细绸布等料子,先抽出三成来从徐记进货。若合作镇静,今后还能够在原有根本上再提一至三成。
我这侄子……和他姐姐就靠这点子小技术讨糊口,小小年纪沿街叫卖实在不易。韩掌柜家大业大,照顾一回是照顾,照顾两回也是照顾,您看能不能把这买卖悠长地做下去?”
这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卖点。沐兰明白,韩掌柜又怎会不明白?
沐兰见他愣愣的,忙拿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沐兰就等他主动问起呢,把头点得一点,“当然算,这是一个妆盒。这盒盖上的圆环是要镶镜子的,我们没有形状合适的镜子,不想随便拿甚么东西狗尾续貂,便如许空着了。
这已经不美满是海子雕镂出来的那一个妆盒了,留白的部分嵌贝壳了,黏了珠子,另有几处稍稍染了色彩。如许润色一番,比木料原坯更多彩活泼。
“是也不是。”沐兰先卖了一个关子,又渐渐地解释道,“美人鱼算是鲛人的一种,只不过她们比鲛人更像人。”
“作领扣也可,作胸针也可。”沐兰拿起来演示给他看,“如许分开来别在领子上就是领扣,两条鱼合在一起别在胸口就是胸针。”
旺财本来只是陪客,没想到偶然插柳,竟然给自家拉了一笔大买卖,自是喜出望外。
这动机一起便挥之不去,偷眼去看韩掌柜,见他跟旺财谈得正欢,一时候不好打搅。再者,她自个儿的买卖还没谈成呢,现在就替别人揽活儿未免有些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