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掌柜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指着那盒子问道:“那么这一件呢?是否也算在此中?”
顿得一顿,指着一个网状的东西问道,“这又是甚么?”
说穿了,鄙人买的不过是一份巧思。依着徐掌柜和小兄弟的意义,这买卖要如何悠长地做下去呢?”
听旺财如是说,韩掌柜仿佛并不感受不测,浅笑隧道:“论本钱,不是鄙人自夸,小兄弟姐弟只怕望尘莫及;
旺财回神,才想起沐兰说过要做长远买卖,在内心构造了一下说话,便开口道:“韩掌柜,您是痛快人儿,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接下来她给韩掌柜讲了一个美人鱼爱上王子的故事,只不过把故事的情节窜改了一番,成了王子被跋扈的王后逼婚,王子念念不忘美人鱼,尽力抗争,终究博得了国王和王后的答应,在美人鱼即将化为泡沫之际赶到,将美人鱼救了返来,今后过上了完竣幸运的糊口……
我这侄子……和他姐姐就靠这点子小技术讨糊口,小小年纪沿街叫卖实在不易。韩掌柜家大业大,照顾一回是照顾,照顾两回也是照顾,您看能不能把这买卖悠长地做下去?”
沐兰也替他感到欢畅,欢畅之余,又动了旁的动机。与其给几个钱儿当作报酬,不如替海子也拉上一笔买卖。海子有了长远的谋生,孔大娘就不必日日赶海去,母子两个的日子可不要好过很多?
“这是甚么?”韩掌柜指着用链子连在一起的两条憨态可掬的鱼问道。
韩掌柜问旺财布庄的买卖如何,说这几年南边年景不好,棉帛税又调高了,生丝锦缎俱涨了价,很多做绸缎买卖的商行都停业或被迫转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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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看到那些费尽巧思的物件儿,韩掌柜对她的赞美只要三四分,那么听完这个故事,这份赞美已经上升到了七八分。当下便决定,将她带来的物件儿包含阿谁妆盒全都留下,开价二十两。
来之前旺财在内心算过一回,沐兰做的东西用的质料非常昂贵,本钱不超越一两银子。便算是那份巧思,撑死了也只能卖个五两六两。没想到韩掌柜如此风雅,张口就是二十两。
又说小镇上的人日子过得邃密,舍不得买太贵的东西,问韩掌柜开恁大一间珠宝店,但是打着异地差额税的主张?
韩掌柜恍然大悟,“本来另有如许的小构造,大鱼吞小鱼,不错,很风趣。”
韩掌柜天然瞧得出那是一个妆盒,他感兴趣的不是盒子的服从,而是那栩栩如生的图案,“此人首鱼身的但是滴泪成珠的鲛人?”
有海马抱珠钗,有珊瑚用心,有海豚逐水的镯子,有船锚扇坠,有乌龟络子,有鱼骨脚链……
沐兰就等他主动问起呢,把头点得一点,“当然算,这是一个妆盒。这盒盖上的圆环是要镶镜子的,我们没有形状合适的镜子,不想随便拿甚么东西狗尾续貂,便如许空着了。
因而将这动机临时按下,等韩掌柜和旺财谈完了,将重视力转到她身上,才将篮子里的那只盒子搬了出来。她看得很清楚,瞧见那盒子,韩掌柜的眼睛微微地亮了一下。
这已经不美满是海子雕镂出来的那一个妆盒了,留白的部分嵌贝壳了,黏了珠子,另有几处稍稍染了色彩。如许润色一番,比木料原坯更多彩活泼。
一大一小两个掌柜碰到一处,天然要谈几句买卖经。
她用心不提盒子的事儿,拉开上面两层,将大件儿小件儿的东西一样儿一样儿地拿出来,摆在桌上。
那些内宅妇人和闺阁令媛最爱这类一波三折、大团聚结局的故事,根据这个故事,完整能够出一个美人鱼系列。不管胭脂水粉还是金饰,只要跟故事沾些边儿,都必然能够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