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拆了?”玉轮又叫起来,“恁都雅的东西,就算不能卖给韩掌柜,拿到集上去也能换些钱儿不是?”
“那不成。”玉轮又将银子塞给她,“买卖是你拉来的,钱儿也是你赚来的,哪儿能先给俺?又不是只做这一桩买卖,今后买彩线,买珠子,买纸笔,不都得费钱儿哩?
“多啊。”玉轮嚷嚷起来,“太多了!”
“不消了。”沐兰笑着摆摆手,“我跟大春叔说好一会儿归去吃的。”
不怪她如许冲动,实是从小到大手里没攥过几个钱儿。
瞧见那二两银子,孔大娘的神采虽不似玉轮那般夸大,可也张着嘴巴半晌合不拢。
沐兰又点头,“对,正恰好好一两。”
沐兰也朝她挥了一动手,又转头对大春道:“大春叔,你先回家吧,我跟玉轮说几句话儿。”
沐兰连续喊了几声“孔大娘”,她才回了魂,一把搂住海子,“俺的儿,俺就晓得你是个有大出息的。”
“二十两?!”玉轮惊呼起来,被沐兰瞪了一眼,忙又抬高了声音,“端的能得二十两?你没诓俺吧?”
详细能很多少钱,沐兰内心也没个准数,便保守隧道:“起码二十两吧。”
“一两银子你就觉很多了?”沐兰憋了半日,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太轻易满足了!”
沐兰笑得一声,附在她耳边,将分利的事情跟她大略说了。
瞧见她进门来,孔大娘忙号召道:“沐兰呐,还没用饭吧?快来跟俺们一块儿吃。”
她想了一下,便奉告玉轮这是做买卖的端方。玉轮听完便不响了,转而问起下回要做些甚么东西。
人已经走到院子里了,孔大娘又趿着鞋追了出来,将一块银子强塞过来,“你帮了俺们娘俩儿如许大的一个忙,俺说啥也得感谢你。”
孔大娘又让了她一回,见她不肯,才又问道:“你过来有事儿啊?”
“是,我刚从集上返来。”沐兰点点头,将定做妆盒的事情说了。
“一两银子?!”玉轮犹自不敢信赖自个儿的眼睛,“竟卖了这很多钱?!”
孔大娘和海子正坐在炕上用饭,桌上摆了一碟咸鱼,一碟花生米,另有一盆拿蛤蜊虾皮炖的萝卜白菜。母子两个一人手里握着半个玉米面窝头,吃得正香。
玉轮手心儿里托着银子,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这这是银块子?!”
再没想到她们两个女娃娃随便打几个结实,就能赚二十两,的确跟做梦一样。将那银块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日,才依依不舍地递给沐兰。
玉轮顾不得计算这话儿,将银块子放到嘴里咬了一下,见上头公然如别个说的普通,留下了两个浅浅的牙印,嘴角一翘便笑开了,“是真银呢!”
玉轮家里人丁算不很多,又有她爹和她哥两个壮劳力,日子过得并不差。在海边儿住着,只要勤奋一些,吃穿是绝计不愁的。只现在这世道,米面油盐,样样金贵,想攒钱儿可也不轻易。
“成,那你早些返来,莫误了用饭。”大春叮嘱了她一句,便担着担子颤颤悠悠地去了。
未免除不需求的费事,她没有奉告孔大娘这桩买卖是她一力促进的,只说她拿了妆盒到集上去,叫一家珠宝铺子的掌柜瞧上了。那位掌柜非常赏识海子的技术,给了图纸和定钱,想先跟海子买上十个。若这回做得好,今后还要跟他签契书,做悠长的买卖。
木兰推归去,“这是给你的。”
“我要诓你只会往少里说,还能用心说多了?”沐兰伸手在她脑门上虚点一下,“常日瞧着挺精的一小我儿,这会儿怎的冒起傻气儿来了?”
沐兰还没决定,说要归去想一想。跟她闲谈几句,还是将银子给了她,便同她告别。路上转了个弯,拐到孔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