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嘴里喃喃自语,“像,像,实在是太像了……”
沐兰度量的最后一丝幸运也化为泡影,一面挪动步子向后退去,一面向斜火线扫视,吃紧地搜索逃路。
沐兰点头,“都不记得了。”
沐兰听她语气非常客气,愈发放宽了心。依言落座,却不肯喝她斟的茶水。
沐兰跟韩掌柜打过几次交道,从未见过他身边带有侍女。这里是端庄的茶馆,也不会叫女子抛头露面担负伴计,莫非是韩掌柜那位朋友带来的丫头?
沐兰没想到这伙歹人的老迈竟是个妇人,愣了一瞬,复又冷起面孔,“你是甚么人?”
这楼固然不高,可上面都是整齐不齐的乱石,跳下去必定受伤。她判定放弃逃窜,决定大声呼救。
“你们是谁?把我骗到这里来想做甚么?”她厉声诘责。
“被渔民救起来之前的事情,你都记得都少?”红玉重新问了一遍。
欢然居是三水镇上最大的一间茶馆,坐落在东西街和南北街的交叉口上,属于镇上最好的地段。
“你指甚么?”沐兰跟她装胡涂。
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面皮白净,细眉大眼,头梳双螺髻,戴了两朵精美的绒花,耳朵里扎着一对银丁香,清算得清爽洁净。这身打扮,瞧着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丫头。
沐兰立时警悟起来,她刚才用心问得很大声,如果韩掌柜在内里,应当会回应她才对。可内里静悄悄的,连一丝声音也无。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仿佛找错房间了,对不起。”说得这一句,正要转成分开,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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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在间隔门口几步远的处所站住,冲屏风背面的人影嘲笑道:“你们软硬兼施地逼我出去,我出去了,你为何还要藏头露尾,躲在前面做那缩头乌龟?”
刚一张嘴,那男人就洞悉了她的企图,声音沉沉隧道:“女人莫要白搭力量,整座茶馆都被我们包下了,你叫破喉咙也是无用。”
伴着一阵衣衫摩擦的窸窣哦之声,屏风背面的人渐渐地走了出来。石青色的短袄,银灰色的马面裙,头梳圆髻,简朴了插戴了几样金饰。面皮保养得极好,瞧着也就四十岁高低的模样儿。
前头是一幢二层小楼,跟浅显的茶馆没甚么别离,楼下是大堂,楼上是半敞开式的茶馆。它真正的特性在后院,每一个雅间都是一个独栋的吊脚楼。精美小巧的竹楼,弧形的楼梯,挂着竹帘的回廊。楼下有假山,有花圃,当然少不了一丛从修剪整齐的竹子。
声音轻柔甜美,不带一丝棱角。
直到现在,她才发明这幢小楼的位置非常特别,把头而建,只要一边连着回廊,另一边嵌在一座高大的假山当中。也就说身后底子没路,独一的通道又被那男人堵住了。她若想逃,只能跳楼。
氛围清幽清雅,纯真地喝茶也好,边喝茶边谈事也好,这里都是绝好的去处。
那妇人又用庞大的眼神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自我先容道:“我叫红玉,是解国公府安老太君身边的人。”
沐兰心中的不安愈发激烈,故作平静隧道:“这位大叔,能费事你让个路吗?”
“我们掌柜就在内里。”伴计弓腰抬手,表示她自个儿上去。
乍然听到“解国公府”几个字,沐兰心头蓦地一跳。想起她刚才一向念叨着“像”,俄然明白了些甚么。面上却未曾透露分毫,故作茫然地问道:“你找我有甚么事?”
木兰这一回出门还是扮了男装,这小丫头竟然开口就称呼她为“女人”,这让她心中疑虑更甚。往门里探了一眼,只瞧见一面画着四君子的屏风和一个模恍惚糊的人影,因而开口问了一句,“韩掌柜在内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