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家面皮薄,有些事情不好劈面说。隔开来,便是为着各家夫人们好说话儿。
或许十多年前大晋各方面还比魏国强上一些,生长至今,两国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一向令魏军闻风丧胆的解家军也没了,魏国不但没有趁机举兵来犯,还一向在逞强。死了一个质子,又送来一个质子,如此能忍,不是别有内幕,就是所图甚大。
转念一想,阎静萝借口换衣裳分着花会,去探听杜舜文的事,自不会带太多的人在身边。又是情窦初开,体贴则乱,一时忽视也是有的。
又问她几岁了,常日里都喜好做甚么消遣。
你也晓得,我们府里没甚么人,我又是个不爱热烈的。沐兰一小我冷冷僻清的,令爱去了也能同她作个伴儿。”
退一万步说,即便杜舜文没废,将来还能回了魏国,成宣长公主能舍得叫自家金尊玉宝的女儿跟和亲一样远嫁异国?
多谢太君,那我们就觍颜叨扰了。等我归去给她清算清算,过两日送了她到贵府去。”
又在几处花开正妙的处所抚玩半日,也差未几到该摆宴的时候了。寻了公主府的下人探听,说是湘河郡主引着各家女人先一步往水阁去了,便手挽动手往水阁而来。
成宣长公主打着为自家女儿寻摸婆家的主张,这些个前来插手花会的又何尝不是?先前散出去赏花,故意的早就碰过面通过气儿了,自不会再拿到席面儿上来讲。那些心中没有定谱,想着广撒网的,少不得要趁席间相看一下各家的女人,提一些有关后代婚事的话题。
安老太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等她将话儿点破,便笑道:“赵夫人如果不嫌府里寒酸,就叫令爱畴昔同沐兰一道学习端方吧。
“哎哟哟,快起来。”赵夫人起家扶住她,顺势将她拉到她跟前细细打量。见她眉眼开阔,目光阴沉。身板笔挺地立在那边,嘴角含笑由着自个儿打量,涓滴也不羞怯,心下先喜好了几分,待她也愈发慈和。
她初来乍到,对中原各国的局势不甚体味。可这些日子也传闻可很多的事情,联络起来细细一想,便能觉出魏国不是至心乞降的。
而魏国,这些年既没有对外发兵,朝中也没有太大的变动,能够说一向在疗摄生息。
质子,说白了就是弃子。将来两国如果打起来,大晋头一个就饶不了杜舜文。即便打不起来,堂堂一个皇子扔在异国他乡,任由果亲王之流当作玩物欺辱,此人也该废了。
安老太君微微一笑,也不说那些自谦的话,“是呢。”
瞧着冰雪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会胡涂地喜好上杜舜文呢?
阎静萝与普通人家的女儿分歧,纵她自个儿参不透这里头的关窍短长,她那眼界开阔、见地不俗的母亲****带了她在身边教诲,也该当会成心偶然地提点一二吧?
水阁里已经支起了桌子,因都是女眷,便不分开摆宴,只拿细纱的屏风隔一隔,夫人们坐一边,小女人们坐另一边。
眼下新朝刚立,新帝虽是个贤明长进的,亦有清算朝纲、挽救百姓之心,无法先帝给他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多,没个三五七八年只怕缓不过这口气儿。
两个坐着扯了一阵闲篇,估摸着阎静萝已经走出老远,再疑不到她们身上,这才领着丫头分开藤树亭子。
沐兰大风雅方地答了,赵夫人听她说正在跟宫里的嬷嬷学端方,便转向安老太君道:“我这女儿是个好动的,半晌也坐不住。我一向想给她请个教养嬷嬷,扳一扳她这野猴儿性子,可惜一向没寻着合适的……”
“没有旁人也不能说,隔墙有耳呢。”沐兰提示她道。
“哎呀。”赵夫人故作惊奇地看向安老太君,“莫非这就是国公府的那位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