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因着她们买的多,连盛豆娘的花篓一并送了。那花篓是拿细竹篾儿编的,大肚小口,编得非常精美。也不必寻旁的东西来装了,交由跟在背面的保护提着。
沐兰先在一个卖豆娘的摊子跟前愣住,摆出来卖的豆娘自是不如府里造的精美,胜在不拘一格,野趣实足。她自家是不能戴的,便叫丹禄和龟年挑她们喜好的模样各各捡了些。
这一回以后,她再不要针线房上的成品,单要了葛布来,叫丹禄裁了,锁上边儿便拿来用。
丹禄和龟年两个对吃食也没甚么兴趣,专往卖胭脂水粉之类的摊子上瞄。这阵子都城时髦彩纱和飘带,梳好了发髻,缠一圈彩纱或缀上几条飘带,叫风一吹,轻巧盈的非常亮眼。
这会儿才过申时,街上就已经安排起来了,捏泥人面人吹糖人的,挑了担子卖豆娘卖菖蒲的,摆了摊子卖粽子卖艾糕的,一处空位上搭了台子正跳钟馗。专卖季节礼品的铺子摆出五黄、五白的礼盒,安了伴计在门口呼喊揽客。
她是国公府独一的先人,吃穿用哪一样不金贵?浅显人家用的棉布麻布,再不会往她院子里送。
沐兰惦记取买些豆娘归去分送,便叫龟年往前头车上跟安老太君说一声。
龟年一一应了,抱着荷包子跑返来禀给沐兰晓得。
沐兰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又顿住了,忽地转过身来,隔着黑纱望向韩掌柜,“你就是这家的掌柜?我有事就教,可否找个平静的处所淡淡?”
听龟年来报,连眼儿都懒得张,叮咛红玉道:“可贵出来一趟,叫她逛一逛,我们先归去吧。摆布这条街离着府里也不远了,多留几小我照看着便是。”
沐兰一眼扫畴昔便愣住了,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熟人。
那掌柜笑容可掬地避到一旁,火伴计一道送她,“高朋慢走,还望今后多多帮衬。”
好歹是一府的少主子,用如许的帕子未免太寒伧些。丹禄锁边的时候顺手在边角上扎个图案,简简朴单的一朵花一片叶,倒得了沐兰的喜好。
沐兰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外走去。
沐兰见丹禄捏着一把飘带爱不释手,便叫龟年摸出一把铜钱,挑好的买了一些。
她嫌丝帕中看不顶用,便叫瑞喜帮她裁些棉布的帕子来。瑞喜在库里翻检了半日,翻出一匹素面锦棉来,掺了上好的蚕丝,经纬交叠,织出天然的斑纹,比纯丝的还要贵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