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儿,作出个爱不释手的模样,将银壶银杯一一翻开看过,连盒子都翻了一回,不见里头夹带有手札。以韩掌柜谨慎殷勤的性子,必是怕门上查检,不肯放了手札出来招惹费事。
沐兰笑一笑,“也没甚么,不过是些奇怪物件儿罢了。”
果然叫丹禄翻出一套跟她仿佛的衣裙,连着头发也梳成一样的,只将辫子垂在另一侧。两个站在一处,跟双生姐妹普通。
赵重华抱起银壶,感受沉手得很,嘴里啧啧两声,“好家伙,比圣上赐给我祖父的那套还舍得用料呢,你这是打哪儿寻来的?”
那匣子有二尺来长,一尺来宽,里头放着一个细颈银壶,上面三只脚,手柄雕成蛇状,壶嘴却像鸟喙。壶成分红两部分,上面像个南瓜,上面接着一段细细的直筒,围拢起来雕了四个马头。壶盖像个倒扣的银铃,正中嵌着一块鹌鹑蛋般大小的红宝石。撤除银壶,另有两对配套的银杯银托,单耳双耳的银罐各一只,也都嵌了红宝石。
“事前不知能不能寻着,也不知品相如何,未曾交过定钱。你问一问那伴计统共多少钱,跟他结算了便是。”沐兰叮咛道。
府里对下人收支管束极严,龟年上回出去便是借着取东西的由头,从红玉那边拿到的对牌。韩掌柜想必也晓得女眷出门不易,才用上门送货的体例给她报信儿。
安老太君只当是赵重华的主张,原就没筹算将沐兰养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蜜斯,很痛快地承诺了,还叮咛红玉给沐兰支银子,安排好跟从的人。
赵重华兴兴头头地归去了,赵夫人传闻她要同沐兰一道逛街,也当是她起的头,先嗔了她一回,又打发身边的嬷嬷来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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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一百零八颗的血丝菩提佛珠给安老太君,为着自家女儿混闹道恼的。另有一整套犀角梳篦是给沐兰的,一方面是感激她那日给赵重华和阎静萝报信,另一方面也有请她明日出门多多关照赵重华的意义。
这一整套加起来足有五六斤重,何况还嵌着红宝呢?那伴计开口要二十两的时候,瑞喜还嫌贵了,待看过东西,只觉占了天大的便宜。
龟年未几话,人机警,跑得还快,沐兰内心喜好她,便还点了她跟着。梳财前两回都没能跟出去,这回总算轮着了。瑞喜得了红玉的叮咛,也要跟了去。连着赵重华带来的,一共五个丫头,四个婆子,加上车夫保护,一行二十多人浩浩大荡地出了国公府。
两个说定了,又扯得一阵子闲篇儿,沐兰便拉了她去给安老太君问安,趁便说了明日相约逛街的事。
她之前曾拿了岛上的人和事摸索过安老太君,安老太君嘴上虽未曾说甚么,可神采清楚是不悦的。红玉更是直言劝她,既已认祖归宗,就该忘了之前的各种,安循分分地做她的解家先人。
“女人交了多少定钱,可收有票据?”阖府的人都晓得瑞喜管着郁汀阁的库房和账目,不然也不会直接报给她了。
她们这头才出门,韩掌柜那头便接到了动静,笑着望一眼坐在劈面摇扇品茶的候七,“解女人携了手帕交同来,本日只怕很难为你们引见了。”
赵重华果不其然叫她说得心痒起来,“端的?我也想去瞧一瞧。自打进了京,我还没在街上逛过呢。”
候七眉毛一扬,“事在报酬,我本日是需求同解女人结识的。”
第二日一大早,赵重华便来了。因要逛街,特地挑了一身简练的衣裙,穿了平底的鞋子。为戴帷帽便利,只在头顶绾了个团髻,余下的结成辫子垂在胸前。
那日~她同韩掌柜约好过了,隔得几日打发龟年畴昔问了一回,说是韩掌柜那位朋友在路上担搁了,怕是要晚几日才气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