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不详确,候七却听得当真,拿笔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还说归去以后再多方探听一下,看能不能探听到更多的动静,叫她随时到韩掌柜这里来听信儿。
然挖空脑袋讲了半晌,也只说出几个磁针架设的体例,更深层的东西却说不明白。这让她不免烦恼,早知如此,当初读的哪门子体校,合该去读理工,想要甚么自家寻了质料脱手做就成了,何必巴巴地仰仗旁人?
我在一本杂书上瞧见过有关罗盘的记录,便突发奇想,若能将此物用在船上帮忙渔民辩白方向,打渔的风险定将大大减少。不过那书上只要寥寥数语,记录得并不详细。我凭着设想画出图纸,多方探听,都没能探听出成果。
既能跟面前此人一次性问个清楚,又何必去费那二遍事,“像圣三公子如许的巨商,想必跟官府虎帐中人没少打过交道,问你也算不得舍近求远吧?”
沐兰眼睛顿时一亮,此人传闻过罗盘,又有着花不完用不尽的财产,他敢说出如许的话,那就是有几分掌控的。若真能制出来,她可完用心愿,对他来讲又何尝不是商机?既是于两边无益的,那便无需客气。
近百年来,大晋对外管束日渐败坏,像织造、制瓷、冶炼之类的高档技艺已不再是一家专断。但是与大晋比拟,其他各国的根底毕竟亏弱很多。几百近千年来步步落于大晋以后,想于百年间迎头赶上谈何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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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七故意同她交好,巴不得借机揭示一下自个儿的博学多识,“中原各国当中当属大晋所辖边境传承最久,其他各国要么是从平分立出去的,要么是斥地蛮荒而建,立国最长的也不过千八百年。
候七知她同渔村的人豪情深厚,虽说寻觅罗盘的首要目标是为了回守贞岛,可也并非没有兼顾渔民的那层意义在,这番说的算不得谎话,只从杂书上看来的那一点不成信罢了。
“这倒也是。”沐兰称呼他为“巨商”,候七甚是受用,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有一种叫作冕车的东西,不管车轮运转那边,其标臂老是指向事前定好的方向,或南或北或东或西,亦可东南、西北、西南、东北,是以又叫八向车。”
沐兰听他细细解释了一回,鉴定他所说的冕车或者八向车跟指南车是同一类东西,靠机器传送来的道理来指引方向。只不过这里的指南车更先进一些,能够按志愿设定方向。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他国也不是没有出过能工巧匠,研制出能够织造上等丝绸的织机或者旁的好东西,可那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时候还要仰大晋之鼻息。
内心存了但愿,探听得愈发细心,“那位老者可曾对圣三公子提及过天地盘的制法?”
“据那老者所说,他那位做风水先生的祖上在前那场大难当中死于非命,未曾留下书柬或者遗物。不过是祖辈父辈口口相传,到他这里听得一些大抵罢了。”候七轻描淡写地笑道。
其他各国鉴戒无门,很难自行织造上等丝绸,只能通过使团从大晋朝廷高价采办。一匹浅显丝绢在大晋卖不到一两银子,别国若想从大晋买一匹丝绢,必须拿相称于五两乃至十两高价的东西来调换。
本日听圣三公子说了几句,句句都在谱上,这才急着密查详细。”
“只提了一句乃磁石所制。”沐兰晓得有限,也说不出更详细的。
沐兰仍旧不断念,“圣三公子可知军队作战之时拿甚么来指引方向?”
她这个半路上认祖归宗的解家先人,对解家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安老太君想必是晓得一些的,可她不敢冒然去问。
就拿丝绸来讲,最好的织机和工匠全数掌控在朝廷和官府的手里,并细细分别等品,三等以上的丝绸是不答应贩往他国售卖的。关隘商道层层盘问,一旦发明商贾违规贩运丝绸,以叛国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