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赶快咳嗽一声打断丈夫,将话头儿抢过来,“怎也不见我那外甥女儿?我这见面礼一向备着,来了几次都没机遇拿出来。”
安玉松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表妹”,才想着要行礼。慌里镇静地往起站,衣袖挂到桌上的茶盏,将满满一盏茶全都泼在安雪的身上。
瑞喜也有些不解,拉了过来传话的檀云探听,“前几次都没叫见,这回是怎的了?”
三言两语,便将儿子的年纪名字全都交代清楚了。
瑞喜谢一声,送她出门,转头把这话对沐兰讲了,好叫她挑身合适的衣裳。
红玉捧着那双鞋和抹额直皱眉头,布料是旧的,花色也早不时髦了。来这几次,光从国公府带归去的布料就有好几匹,做鞋和抹额能用去多少,都舍不得用些好料子。
第一眼望畴昔便挪不开视野,把“男女有别”、“非礼勿视”甚么的全都抛到了脑后。
沐兰还未曾多想,朝安玉松福了福,“表哥安好。”
安雪尖叫着跳起来,所幸茶是温的,只湿了半幅的裙摆,未曾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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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正歪在榻上拆看赵重华送来的信,赵重华那日逛得纵情,又在沐兰这里吃下一碗凉面,第二日便提早来了潮,疼得死去活来,大热天喝着姜汤捂着汤婆子仍不见好,连床都下不得了。
稀稀落落地来了五六日,前两日才将将没了。赵夫人怕她落下病根,叫妇科圣手开了调度宫房的方剂,拘着她在家里喝药疗养。她不得出门,只觉憋闷得很,写了信来叫沐兰抽暇畴昔陪她说说话儿。
本日无课,沐兰正想禀了安老太君,往赵府走一趟,趁便将她画好的图纸送到韩掌柜那儿去。传闻安老太君叫她去前头见客,颇感不测。道句晓得了,便喊了人来给她打扮。
安玉松原当家里的姐妹便是貌美的了,见着沐兰才晓得甚么叫云泥之别。
安庆中没觉出她是客气,兴兴头头地提及来,“蒙姑母挂念,家父很好。只是致了仕俄然安逸下来,有些不风俗。还好祖父每天儿拉着他一道垂钓打太极,不然闲也闲出病来。”
不但衣裳,头上插的,脖子里挂的,腕子上戴的,就连鞋子上嵌的珠子,都比她的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越看恋慕,越看越妒忌,把个嘴唇儿咬得发白。
沐兰的事情,于氏在江州便晓得一些。来到都城这几日,又从坊间听了些杂七杂八的,加上在国公府进收支出好几次都没见着人,便认定沐兰如传闻普通边幅丑恶。等沐兰一露面儿,方知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