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谈笑着,阎静萝同成宣长公主到了,等她同夫人们见过礼,几个便起家相迎,号召她一道坐了。
连李溪都抿着嘴儿笑起来。
这点子谨慎思,她连沐兰都没有流露。想着放灯的时候悄悄许个愿,要求荷花仙子保佑她要嫁的是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
阎静萝这才明白赵重华是为她得救的,冲她笑一笑,“多谢你。”
赵重华叫说中苦衷,脸腾地一下红了,“你胡说甚么?”
不一时开了宴,一水儿与观莲节应景的吃食端上来,甚么荷花鱼,荷叶鸡,荷叶包饭,银苗菜,雪片藕,莲糕,莲子羹,莲蓬扣肉……酒是荷花酒,杯是荷叶杯,所用碗盘也俱烧成荷花、荷叶或莲蓬的形状。
沐兰目睹赵重华面上已经节制不住地透出了怒意,忙借口换衣,拉她一道出去。
“不爱嫁当初就莫点头,既点了头又不收心,她到底甚么意义嘛?!”一到无人处,赵重华便忍不住发作了,“我二哥哪一点配不上她了?”
赵重华一面躲一面解释道:“我不是用心瞒你的,只是暗里里透了意义的,还没互换婚书呢。我连定的是哪一家都不晓得,又拿甚么来奉告你?”
又坐得一时半刻,便借口换衣,领着丫头出了水阁。
那日从沐兰处得知了宫中即将选秀的动静,她归去以后便问赵夫人,可有体例让她免选。赵夫人耐不住她缠问,跟她透了口风,说已经给她相好人家了,却不肯奉告她相的是哪一家,还几次叮咛她不准说出去。
赵重华装模作样找得一阵,便在阎静萝身边坐下去,“算了,归恰是针线上做的,又没有绣名字,丢便丢了。”
水阁四周敞开,抬眼便能瞧见满塘的荷花。冷风习习,携来阵阵暗香,与酒菜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醺醺欲醉。
“谁晓得呢。”赵重华皱一皱鼻子,“嫁到别家总要看人眼色,不如跟你一样招赘,还落得个安闲。”
半个来时候撤了席,换上一样应景的茶点。观荷讲究的是风雅,唱戏的班子战役话的女先儿自是没有的。搬来条案,摆上笔墨纸砚,再配上几把琵琶几架古琴。小女人们便各展所长,有吟诗作对的,有临窗作画的,另有操琴吹打的。
“人家就不能因为旁的事儿绪不佳了?许是你想多了呢。”沐兰安抚她两句,便拿了之前的打趣打岔,“你本日不也不太对劲儿吗?怎一回事,但是赵夫人替你定下人家了?”
不否定便是承认了,沐兰伸手去捏她的脸,“好哇,竟然对我藏着小奥妙,幸亏我们还是结拜姐妹呢。”
说到许愿,赵重华竟可贵地沉默了。
乍然瞧着神采还很红润,靠近了看才发明她颊上涂的胭脂,那副好气色竟是妆点出来的。
赵重华又羞又恼,负气地背过身去,“一个两个都来讽刺我,不睬你们了。”
赵重华虽不满阎静萝同她二哥定了亲还念着旁人,可也不肯传出尚未过门就姑嫂反面的闲话,便按下心头的不快,作出密切的模样同阎静萝谈笑。
两个沿着回廊走得一阵,等赵重华心气儿平和下来,才回转了来。进了水阁,见阎静萝还坐在本来的位子,梁苡薰和许女人等人围着她说谈笑笑,黄黎和李溪倒叫挤到一旁去。
“没瞧见呢。”阎静萝还当端的丢了帕子,“别是掉在地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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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华瞧不过眼,三步两步走上前去,“湘河郡主,你可瞧见我的帕子了?方才出去要用没摸着,想是落在这儿了。”
黄黎“呀”地一声捂住了嘴,她原是开打趣,没想到竟给说着了。
赵重华一向留意着她,见她分开,忙扯了沐兰一把,“走,我们也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