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来时候撤了席,换上一样应景的茶点。观荷讲究的是风雅,唱戏的班子战役话的女先儿自是没有的。搬来条案,摆上笔墨纸砚,再配上几把琵琶几架古琴。小女人们便各展所长,有吟诗作对的,有临窗作画的,另有操琴吹打的。
说到许愿,赵重华竟可贵地沉默了。
不一时开了宴,一水儿与观莲节应景的吃食端上来,甚么荷花鱼,荷叶鸡,荷叶包饭,银苗菜,雪片藕,莲糕,莲子羹,莲蓬扣肉……酒是荷花酒,杯是荷叶杯,所用碗盘也俱烧成荷花、荷叶或莲蓬的形状。
水阁四周敞开,抬眼便能瞧见满塘的荷花。冷风习习,携来阵阵暗香,与酒菜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醺醺欲醉。
她同赵远泽的婚事已经筹办得差未几了,婚期定在了冬初。只从她脸上涓滴看不出待嫁的高兴和娇羞,人反倒清癯了很多,眼睛也不似先前那般敞亮。眼波沉沉,藏着无尽的苦衷。
赵重华回她一笑,“谢甚么?你但是我将来的嫂子。”
又坐得一时半刻,便借口换衣,领着丫头出了水阁。
“人家就不能因为旁的事儿绪不佳了?许是你想多了呢。”沐兰安抚她两句,便拿了之前的打趣打岔,“你本日不也不太对劲儿吗?怎一回事,但是赵夫人替你定下人家了?”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赵重华胡乱地舞动手臂,“归正身为女子反正都难,嫁也不快意,不嫁也不快意。”
“嫂子”二字咬得重重的,偏阎静萝没听出敲打的意味,没能遮住眼底那一抹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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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重华一向留意着她,见她分开,忙扯了沐兰一把,“走,我们也出去转转。”
“不爱嫁当初就莫点头,既点了头又不收心,她到底甚么意义嘛?!”一到无人处,赵重华便忍不住发作了,“我二哥哪一点配不上她了?”
沐兰“扑哧”一声笑出来,“招赘如许好法儿,你那日又做甚么吃紧火火地跑去找我?本日那些人拿甚么样眼神儿看我,你又不是没瞧见,净说傻话!”
她那因免选而定下的心,又为婚事提了起来。固然晓得赵夫人给她择的人家必然差不了,可家世与品德毕竟不是一码子事儿,谁晓得她那准夫婿到底是个甚么德行?便是眼下瞧着还好,今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未曾见过,内心总归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