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苡薰是个甚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不会因为一个准王妃的头衔就高看一眼,上赶子凑趣。真正让她在乎的,不是梁苡薰,而是湘河郡主。
李溪抿嘴笑道:“二哥是有话儿要对你说,叫我躲避呢。”
回到国公府天还没有大亮,沐兰换了衣裳,随安老太君到祠堂祭了祖,吃过素馅饺子,高低眼皮直打斗,便躺到床上去睡回笼觉。一觉醒来,已过巳时,约莫着李家的人也该来了,叫了人出去给她打扮打扮。
准婆婆见了准儿媳格外亲热,拉着沐兰的手问她冷不冷,又同安老太君约好,过会子带着李沧和李溪往国公府拜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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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一过便起床梳洗,按品大妆了,坐上马车往宫里来。到了宫门口还不能立时出来,要等里头一批一批地召见。安老太君是超品的诰命,同成宣长公主等人排在头一批。沐兰随安老太君一道来,天然也一道出来。
……
“好,听你的,喝一碗。”沐兰笑道。
李沧怔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没,没有不舒畅。”
她打出得娘胎便糊口在守贞岛上,一向与世隔断。她能分开守贞岛也纯属运气,认祖归宗之前,对陆上的人来讲,她谁都不是。这小我究竟是如何晓得她的出身的?促进她和安老太君相认又在图谋些甚么?
李沧是未过门的孙半子,行跪叩大礼给安老太君拜了年。按理来讲,沐兰也当向李夫人叩拜。只她身份特别,李夫人不肯受她的大礼,便只行了福礼。
说着便放开沐兰的手,“我刚好想去一趟换衣所,你们渐渐聊。”
沐兰靠在榻上小口小口地啜着,不由得想起杜舜文来。受了那样重的伤,养得这两个月只怕还没有好透,叫果亲王暴打了一顿,不知会不会旧伤复发?
安老太君给李家兄妹一人一袋金锞子当压岁钱,连李夫人也给了沐兰一个非常有分量的红包。
越到年根儿下,日子过得越快,一眨眼便到了除夕夜。红玉唯恐这个年过得太冷僻,叮咛灶上整治出很多酒菜,各处赏下去,还分了爆仗烟花,叫下人们固然闹腾。
三人不肯闷在屋子里,便相约到花圃里赏梅。
大人坐着喝茶说话儿,将他们几个小孩子赶了出来。有李溪横在中间,又有一群丫头婆子跟着,也不怕沐兰和李沧做出甚么有违礼法的事情。
算起来,她已经叫人救过三回了。如果说在三水镇上从拍花子手里救了她的,和前两日在街上为她制伏了惊马的,都是偶尔路过、脱手互助的侠义之士,那伤了安玉松的又是谁呢?
丹禄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这顿时就要过年了,进了正月又要拜年又要赴宴的,病了可不得了。灶上备着姜汤呢,女人还是喝一碗的好。
沐兰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安老太君是在说梁苡薰,应了声“是”,并未几作解释。
那句话儿是怎个说的来着?啊,对了,有备无患!”
邻近年关,课早就停了,账目都已盘完。她现在满腹苦衷,也懒得做旁的,因而取来一本闲书,窝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懒懒惰散的,一日便蹉跎而过。
等世人走畴昔,沐兰转头望了一眼,暴露如有所思的神采。
沐兰同李溪挽动手走在前头,李沧走到背面,路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沐兰还当他得了风寒,转头问得一句,“你但是身上不舒畅?”
到了傍晚,连贵打城外返来,叫门上传话说,在山上没能见到小花的师父,便放下东西留了便条。沐兰叫瑞喜抓一把钱打赏了他,叮咛他和长信好生照看小花。
方才擦身而过的时候,湘河郡主瞟过来的那一眼跟冰碴似的,又冷又利。她自发未曾做过甚么获咎她的事儿,何故招来那样的眼神儿?莫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