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垂柳跟着道牧的呼吸而鸣,刀剑爆碎成粉,随风飘逝。
“借刀杀人,怕已见效。”
紫红牧力灌斥老垂柳,拇指大小柳枝灿烁星芒,垂泄霞瑞。
道牧于阿萌背上起家,轻抚面前疤瘤,好似生在己身,模糊作疼。念随心动,牧力下认识运转,灵识分神,释牧通灵。
不止是刀剑在哭,老垂柳亦在哭。老垂柳树干起码八九人才可抱住,高达十余丈。四周古树年事最老,高度最低。
尘归尘,土归土。从哪来,回哪去。
唰唰唰,柳枝舞动,枝叶欢颂。一夜之间,老垂柳竟拔高十余丈。
树干很多疤瘤,皆为刀剑而至。只怕一半刀剑残身,仍然折磨这课老物。试想一下,身中百八十箭矢,斩断箭杆,箭头仍然在身,却不死,道牧看着都感觉疼。
“道牧若这么轻易死,莫家也不会这般头痛。”
低头望嫩白两手,怔了神。一夜间,牧力并未因为道牧不加节制,而耗损殆尽。紫红牧力于老垂柳和道牧之间,不竭流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归海方才拜别。
道牧蓦地昂首,面色凝重,唯见一道流光飞来,只取道牧心口。道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流光。乍眼一看,不恰是灭心牧剑吗?
“毁?!”道牧气得想笑,血眸灼光,“你们这些可悲的人,把虚无缥缈的但愿依托在一棵树上,何尝想过这棵树不堪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