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的话跟灌魂汤似的将容嬷嬷迷得晕头转向的,恋慕得很,道:“那二蜜斯可算是不得了了!你倒好,在二蜜斯跟前露了脸,此后可算是有了好日子过了。只不幸我们这些个老姐姐,还在这里刻苦呢!”
容嬷嬷一听此话,内心被吊起的心更是猫儿挠似的难耐,忙矢语发誓说了大堆好话,才将刘嬷嬷说动了。
“嗨……这不也是无法之举么!”刘嬷嬷低眉感喟,“我们家日子也是不好过啊,我那侄儿你又不是不晓得,成日里不是吃酒便是打赌,将全部家底儿都给赔了出去。我连续三胎生的又都是赔钱货,这日子是愈发艰巨了。”
刘嬷嬷扭头看着她,也不走了,只问:“那这事儿?”
在靖安侯府,西院一贯是清净又隐僻的地点,除了些偷懒或者害了病的小丫环,白日里多数无甚闲人,因此,这也是个说人闲话的极好地点。
方才说到哪儿来着,容嬷嬷一把捏碎手里的花生喂进嘴里,才想起来,叹了一口气同刘嬷嬷说道:“……自打我嫁了张申那没用的,我就没跟他过过一回好日子,我当年还是丫头的时候,在老祖宗跟前每月里撤除破钞,另有些余银供我玩乐。可自从跟了他,我现在过的日子连那些个丫环都不如。”
“这明哲保身有个屁用!”容嬷嬷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儿,“他明哲保身便能换出银子给我几个孩儿破钞?我们娘儿们几个都快喝西北风了,他还给我来个明哲保身!”
容嬷嬷跟个蚂蚱似的跳起来,衣兜里的花生瓜子儿掉了一地,“这一手就十两?!!”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刘嬷嬷摇点头,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嘲弄,“那侯爷是个甚么性子大夫人跟他伉俪这么多年能不晓得?她如何会料不到本日?那些个银子金饰之类的,再如何也不会放到明面上啊!”
“你这说的是那里话!”刘嬷嬷见将容嬷嬷说动了,才笑着将她推搡了一把,勾引说道,“二蜜斯为人一贯宽德风雅,你如果为二蜜斯办件儿事,跟二蜜斯讨个好,到时候还怕没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