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从宇文明及称帝后,晗儿公主更加愤恨,附马爷寻去了,她也避而不见,还把小公子交给了窦建德,说是宇文叛贼家的后代,任凭隋将发落。然后公主她,她就进了寺院,削发为尼了。现在小公子存亡不明,公主又出了家,附马爷整日喝酒,主子传闻,他常常与现在的皇上宇文明及吵架,要他的兄长了偿他的妻儿。”
“唉,附马爷也算是个痴心人,仍对我们公主念念不忘,只可惜公主她——唉!”圆儿哀叹一声,我心内一紧,晗儿出甚么事了?
“娘娘还是一语不发么?”宇文明及的声音仿佛来自悠远的天涯,带着一丝焦燥,那样的陌生,我与他之间隔绝着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万没推测,晗儿会跟锦霞同命,阔别尘凡,如果锦霞晓得了,不知会有如何的感慨。不过如许也好,晗儿向来温馨且刚烈,现在的乱世,如何能容得下他?步入佛门,起码可平心静气,安度平生。
但这统统都没法挽回暕儿的性命了!我悄悄放下暕儿,冒死朝宇文明及冲去,因为蹲得时候太长,面前一片暗中,脚步倒是刹不住了,直冲到宇文明及的身上,我冒死的捶打,撕扯,长长的锋利的护甲刺破他胸前的皮肤,留下道道血痕。
“主子深恐此事打搅公主的清修,以是一向隐着没说,再说了,这事也只是从其他宫女寺人口里传来的,一定是真。”
“实在,在三个多月前,晗儿公主就分开了这里,带着小公子投奔了大皇子。”狗儿言道。
狗儿口中的附马爷恰是宇文士及,现在是许国伪王朝的王爷。
狗儿终究叹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言道:
“圆儿,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这是狗儿的声音。近两个月,宇文明及已答应我殿内的人在皇宫内走动,只是不能出皇宫。
“狗儿,你跟从我多少年了,莫非还不体味我么?你们能瞒得过我么?”我盯着狗儿有些心虚的眼神,问道。
宇文明及厚葬了暕儿,我晓得他想以此挽回我的心,但我们之间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大到无可弥补,多年的恩,多年的情,在现在,全化为乌有,心中仅存的,尽是砭骨剜心般的恨意。
狗儿把梅花摆在花瓷瓶里,眉头紧皱,言道:
世人仍未散去,却没有人来打搅我,宇文明及痴怔的盯着我,目光庞大,既有顾恤,又有惭愧,更有一层莫可名状的无法。
从秋到冬,整整一百个日夜,宇文明及时而会来,但我已视他为氛围,外界的动静我不闻不问,连他们的说话我也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