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倒好说,配个小厮便罢,只这陈婤,虽说是婢女,但她毕竟出身公主,如果随便打发了,倒觉委曲了。”想到陈婤,心中未免有些愧意,只因我的猜想,就把她随便打发了的话,我也会内心不安的,毕竟她跟我这几年,一向情同姐妹,亦从未做过甚么特别的事。
“纤儿倒是个有见地的,看来本宫这个国母必得先做榜样了,明个儿就叫人把宫女的名册递来。”
我见皇后附和我的设法,又道:
我想起在乡间的日子,眸中蓄起薄雾,看在皇后眼里,更起几分怜悯。
皇后皱了皱眉,道:
正闲谈间,有人通报,说是太子妃来了。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陈婤妖娆素净,但看在我的眼里,却如有一根软刺哽于喉间,我本待她如姐妹,之前所捕获的一点细节,我只当是本身多疑,但是现在,她虽中规中矩,以婢女身份服侍在跟前,但她本日变态的打扮令我心中疑云大起,莫非她真的存了这般心机?
“好个贫嘴的丫头!不过这话倒是说到本宫的内心上了。唉,现在为平四海,比年交战,国库已是入不敷出,陛下也正为这事犯愁,欲要进步赋税,但又担忧百姓税负太重,无觉得生。”
我见状忙施了一礼,道:
如此华贵的打扮与一身素净的我比拟,的确是天壤之别,皇后见她欠身存候,眉头微蹙,有些不悦。
我略略点头,回道:
“纤儿的伎俩果然是那些个下人们所不能比的,你这一揉,本宫舒坦多了。”半晌以后,皇后淡淡赞道。
我应了一声,心中暗自策画,若能嫁个有些官职的,倒也不枉她跟我一场。
“记得让人多放些冰糖,去去酸气,太酸了天子不喜。”言语当中,尽是体贴,大到国度政务,小到衣食起居,凡是天子的事,皇后必亲历亲为,之前我还曾思疑皇后与天子是在人前做戏,用心演出的伉俪情深,现在看来,倒是当时的我幼年无知了,换作是杨广,我何尝不是如此心心念念,唯恐有半分不周之处?
当着杨广的面,我也不好发作,仍旧强打起笑容,但表情倒是恹恹的不舒畅,晚膳亦味同嚼蜡,再也没了胃口。
前几日,杨广回府,我偶尔听到他与部下的人在书房的说话,约莫是说军饷拖了好久,迟迟不能发放,便料定国库空虚。皇后如此一说,更是证明了我的设法,遂膜拜于地,言道:
“不必,朕就是来看一眼,皇后没事,朕这就要走,另有一堆的奏折要批。”言毕,又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忙不迭见礼,皇后也欠了欠身,言道:
“亡国之奴,那里还配称公主?既然纤儿成心疼她,母后也不便多言,你的人你本身做主便罢。”
“母后不成!纤儿自幼在乡间长大,深知官方痛苦,在娘舅家的那两年,几克日日蚀不充饥,若要再加赋税,怕是百姓难有活路。”
心下暗自深思,该寻小我家早早把陈婤打收回去为妙。有了这个心结,我与陈婤便垂垂冷淡了。
盈袖去了永安宫的小厨房,皇后斜卧在榻上,眉头舒展,我猜想她定是为国库空虚忧愁,因而走畴昔,悄悄为她捶腿,口中言道:
“陛下日理万机,当真是辛苦之至,你叮咛下去,命人送碗冰镇酸梅汤畴昔给陛下解解暑,这天儿也更加的闷燥了。”
“呵呵,朕传闻皇后身材有恙,特赶来看看,没猜想正巧在门口听到你们婆媳的说话。”天子笑了一声,近前探了探了皇后的额头,道,“没有起热就好。”
盈袖应了声,正筹办出去,皇后又道:
见帝后状似密切,我仓猝低头。皇后推了一把天子,面起红晕,言道:
狐疑影响了我与陈婤的干系,而悦心却又是皇后身边过来的人,焉知不是皇后留在我身边的钉子?我毕竟对她心存芥蒂。婆婆年事大,狗儿又不甚懂女儿家的心机,偌大的王府,竟寻不到能够排忧解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