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心一手抚胸,平了平气,言道:

“爱妃昨日所言,孤拟成折子献给父皇,已被采取,并对孤大为赞美,朝中诸臣虽有异词,但均被父皇压抑下去,想来不日便可公布天下了。”

狗儿立于身后,固执团扇,一边帮我扇风,一边看着我绣,时不时插上几句吉利话,嘻嘻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奴婢刚才去了都城最驰名的‘线娘记’买针线,返来时颠末太子府,听到内里传出来一阵哭声,另有人喊着‘太子妃殿下薨逝’,奴婢唬得一惊,就一溜小跑返来了,大抵很快就会有人来报丧了。”

“那——这件事跟你有关吗?”我终究将掩在心底半日的话脱口问出,我本觉得问出以后我心内会开畅些,但没想到,现在的沉默却令我的心跳加快,额间沁汗,我多怕,多怕杨广会是行刺太子妃的凶手。

杨广重重抛弃身上的素服,捋了捋衣袖,侧目看着我,道:“爱妃有何话不能对孤讲呢?”

我看到杨勇的神采,痛中含悲,怒中抱恨,抹了一把汩汩流下的血泪,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广,胸中似有百般肝火,却又不得宣泄普通。杨广面起不屑,挑衅似的昂然迎视着杨勇的目光,两人就如许死死的对峙着,空中活动着一股阴沉之气,令我浑身突然发冷,寒意漫上心头。

他们二人之间竟已恨至如此境地了么?杨广在太子妃之死,与皇后发怒这件事上,到底充当了如何的角色?我心中迷惑不解。

虽说她到处与我作对,但还没到我恨她去死的境地。心中不免有几分顾恤,毕竟她芳华正盛,如此早夭,确切可惜了。

依刚才所见,杨勇宠嬖姬妾,对太子妃不闻不问的传言确切没有夸大,现在太子妃新逝,他不在灵前等待,却与一名姬妾进了阁房,如果我是皇后,恐怕也会起火的吧。

次日晚间,杨广回府以后,神采奕奕,对我言道:

因为悦心向来眼力见好,我这几日偏又懒怠动,因而就打发了她到外头买些针线,正估摸着她该返来的时候,忽听得悦心吃紧的声音:

我瞥了一眼杨广,表示他去扶一把太子,毕竟别的皇子尚未赶来,殿中只要杨广与太子是亲兄弟,即使太子有百般错处,也不能任由他如许磕出性命吧?哪怕他二人之间的隔阂再也没法去谈亲情,但如果被人晓得太子死在面前,竟无人去管,怕是流言难禁。

杨广轻描淡写,然我心中的猜疑却愈来愈深,杨勇无缘无端为甚么要给太子妃送粥?看本日他宠嬖姬妾的景象,他与太子妃之间的伉俪之情怕是早就名存实亡,断不该有送粥之举。

我不晓得皇后与太子在内殿谈了些甚么,缘何闹到如此不欢而散的境地,直觉上与太子妃之死有关。这是我第一次见皇后暴怒至此,比当初杨谅献画时更要怒上十倍。

全部东宫都是白茫茫一片缟素,惨痛庄严,红色的灯笼照着红色的绸花,条条白幡在风中飞舞,阴沉之气令人触目惊心。

“皇兄,母后早已走远,你就不必再如此了吧?”

杨广有一顷刻的失神,望着窗外灯笼下点点嫣红的凤仙,如有所思。我不去打乱他的思路,只冷静不语立在他的身侧,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叫他不要操之过急,即使圣上一时大怒,但皇后岂是等闲之辈?

而那送粥的婢女,真的是殉葬而非灭口吗?

杨勇冷酷太子妃人尽皆知,而在来东宫的车辇以内,杨广亦微微流露太子妃之死与太子杨勇有莫大的干系。但我心中老是不信,一日伉俪百日恩,即便无宠无爱,亦是有恩典的,怎会绝情至此?

“此话当真?”

傍晚时分,果见太子府来人报丧,杨广恰好急仓促赶回家来,换衣以后,携了我一起乘辇赶往太子居住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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