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陡得一惊,本来他早已看出!我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了头,脸涨得通红,好久,内心稍稍安宁。抬眸,看到他双目当中仿佛蒙着一层浅浅的蓝纱,却非常有光芒,我晓得再坦白也无用,心内有些怨忿,言道:
恍忽又感觉,嫁她几年,如梦一场,我真的有丈夫吗?
而他言下之意,不过是因我轻看了他。
我心内一紧,一向觉得突厥人虽蛮横,却磊落,哪知竟也会用这等威胁勒迫的手腕,不由得倒抽一口寒气,看来我明天是真的走不成了,我不能扳连商队的人,但语气上还是不减冷硬,调侃道:
言毕,竟然将暖玉系在刀柄之上,我不由嗤笑道:
“一个武夫,欺负一个文弱墨客算甚么本领?”
言毕,朝外一招手,敌部下人道:
我一心想着如何拿回我的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的话,手不由得滑向暖玉,悄悄抚摩。
“不卖,我这玉是要留着还给那女人的。”突厥王子斜斜看我一眼,目中神采不定,言道。
俟利弗设捡起弯刀,解下暖玉,如鹰般的双目紧盯着我,仿佛一股寒气覆盖在我的身上:
小鱼儿见状,更是惊奇,因为刚才我与俟利弗设一向说的突厥语,他听不懂,现在见突厥人抓我的手,觉得要对我倒霉,忙伸出胳膊挡在我面前,怒道:
“这玉真都雅,起码值一百两银子吧?萧兄弟,这是你变卖祖产的银子,如果买了玉,今后到了东莱郡,还拿甚么买房置地啊?”
俟利弗设哈哈大笑,言道:
“略识几个字罢了。”当年在晋王府,百无聊赖之时,曾跟着忧草学了一些突厥字符,忧草识字未几,以是我也只识得些外相。
“不必了,他们不会拿我如何的,我不能再跟你们一道去东莱郡了,郭老爷保重!”
“侠者,常以宝剑镶玉,名为玉具剑,本日我倒是第一次见玉镶在如许的蛮刀之上,真真是可惜了一块美玉。”
“你懂突厥文?”这下轮到突厥王子惊奇了。
“你们突厥人都如你这般卑鄙么?”
俟利弗设一顿,刚开端靠近我时假装出来的暖和荡然无存,恼羞成怒道:
事已至此,想来他已思疑到我的身份,觉得我听到了甚么不该听的奥妙,若果然如此,我倒也不必再坦白,以我当今的身份,底子没法与他相抗,即便他要杀我,我也只能听天由命。
因而接过弯刀,细心观赏,我对刀剑向来不感兴趣,只是悄悄思忖该如何索回我的暖玉。
小鱼儿这般仗义,我心存打动,俟利弗设见状,看也不看小鱼儿一眼,大手一挥,硬生生将小鱼儿推出马车,小鱼儿痛呼一声,从马车上滚到地上。
待要回绝,却发明他从部下腰间取过另一把弯刀,在郭老爷身上比齐截下,阴沉着脸说道:
他的眼神莫名的令我有些惊骇,言语不由微微有些慌乱:
“郭老爷不必管我,速速分开此地,不要逗留!”
“萧兄弟如何获咎了这帮蛮人?他们不是善与之辈,要不要我去通报官府?”
“你既然已认出我,为何不杀了我?”
我点点头,故作平静道:
“我已是有夫之妇。”我语气倔强,心内却浮起一丝哀思,有夫之妇,我的夫何曾又把我当作他的妻?
“哦,你去过突厥?”他稠密的剑眉微微上挑,问道。
“俟利弗设,是我的名字,你叫甚么名字?”他俄然改口用突厥语问我。
“不,没有去过。”我道,突厥语还是生硬非常,小鱼儿已是瞠目结舌,看我二人说话如听天书。
“我不会随你去突厥。”我冷冷言道。
郭老爷满脸惊奇,低声问道:
“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