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义思考半晌,朗声道:“二位高僧的话,长辈听明白了。我此前亦是有此疑问,本日听得虚云大师提及,愈发感觉蹊跷。看来师公的死,背后大有玄机,绝非大要上这般简朴。怀空大师,虚云大师,还恕长辈先前妄言,既诽谤二位高僧,又毁少林寺名声。如果大师有何惩罚,长辈悉听尊便。”
二人和少林寺众僧来到藏经阁前,觉远方丈早已将赤木里拦在门口,等着世人。丁芷忙和弘义道:“弘义哥哥,这不是方才在寺外所见的那怪僧吗,没想到国师就是赤木里,赤木里便是这怪僧。”弘义远远看去,那人身长膀阔,披着一件紫金法衣,想必就是赤木里了。
虚云大师浅笑道:“李少侠之孝,动人至深,少林何来惩罚之说?”
赤木里神情也不似先前那般自如,完整没了哈哈大笑时的笑容,铁着方脸,翻眼问道:“这位女人,小僧不过是路子少林寺,欲借经籍一阅,没甚烦琐之事,你多番言语讽刺,有何企图?”
当下赤木里又是几声大笑,怪声反问道:“少林之文籍皆乃当世珍品,内里的内容也都是美好非常。众高僧将之深锁高阁,不见天日,此中的奇妙又怎可流芳百世?再者少林近些日子日趋陵夷,大有被丐帮武当超出之势,由小僧我来保管这些册本知识,才会让它不落奸人之手。”
当下众僧听了这般热诚,群皆惊诧,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是愤激不平之色,但却都定在那边,无人敢上前和赤木里实际半句。
赤木里听罢,背着双手来回踱步道:“好一个何德何能!我身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你少林寺藏经阁已是给足面子,你这秃驴,倒是不知恩德!”伸手朝觉远脑门指去,持续骂道:“你们这群秃驴,不知天高地厚,皇恩浩大。若不是我在圣上面前替你少林寺美言几句,怕是你这几间破楼烂阁早已塌了。记着,皇上要你少林寺兴,你变兴,皇上要你少林寺亡,你变亡。”
丁芷经他这么一讽刺,面红耳赤,难堪之状溢于言表,但立马稳住阵脚,一句接上:“少林寺不收女弟子的规定,上至耄耋瓮媪,下至髫年孩提,人尽皆知,怎的单单国师不知?小女子我身着轻衫,言谈也无半点少林寺之貌,国师怎的说我入了少林?国师怎的竟也这番老眼昏花?”
赤木里仰天大笑三声,斜眉瞪眼,合十双手道:“阿弥陀佛。虚云大师,我谅你为当世高僧,昔日对你尊敬有加。但是明天你明知故问,怕是不当吧。我一者身为国师,二者也为佛僧,借你藏经阁几本经籍来看,又有甚么不当?”
过了半晌,还是虚云大师起首发话,道:“阿弥陀佛,皇恩浩大,少林寺难道不知?国师之善心,我虚云又难道不知?只是国师您这几年短则月余,长则半载,不住得来我藏经阁借书,少则一两本,多则四五本,未曾停过。少林之文籍,怕是都快被你读完了。”
几人正说间,又一秃顶小僧喘气跑进静思亭,朝虚云禀道:“师爷,国师又要去藏经阁了。不知……”那小僧机警,晓得甚么时候收住,话至一半停下,昂首瞥了眼虚云大师,不再往下持续说。
众僧被这么一问,都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赤木里身子长大,魁伟健硕,嘴上工夫也是了得,仅仅寥寥数语,就将少林寺一众苦读经文几十年的高僧问得哑口无言,愣在那边。
弘义在一旁听着,又环顾世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愣在那边,竟有些想发笑,这些和尚和赤木里恐怕还未领教丁芷女人的短长之处罢,这才显得如此惊诧。本身早已明白,丁芷女人的机警还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