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和少林寺众僧来到藏经阁前,觉远方丈早已将赤木里拦在门口,等着世人。丁芷忙和弘义道:“弘义哥哥,这不是方才在寺外所见的那怪僧吗,没想到国师就是赤木里,赤木里便是这怪僧。”弘义远远看去,那人身长膀阔,披着一件紫金法衣,想必就是赤木里了。
虚云接着怀空的话道:“张真人仙逝,如同夜空中一颗明星陨落,令人扼腕感喟。但是还请李少侠试想,为何恰好于终南山论道之际,武当绝学《冲虚化冥法》重现武林?这二者之间是否有甚么联络?倘若真是我少林弟子暗害张真人,那又为何要自报家门?”
赤木里仰天大笑三声,斜眉瞪眼,合十双手道:“阿弥陀佛。虚云大师,我谅你为当世高僧,昔日对你尊敬有加。但是明天你明知故问,怕是不当吧。我一者身为国师,二者也为佛僧,借你藏经阁几本经籍来看,又有甚么不当?”
丁芷道:“既是如此,看来这所谓的‘国师’当真不简朴,我们也看看去罢。”
弘义亦是这般感觉,赤木里既然多多极少和师私有些干系,前去看看但也无妨,也许还能获得些许蛛丝马迹。当下便与丁芷一道出去,寻着众僧,往藏经阁去了。
丁芷当即铜铃般笑道:“国师,你亦非少林寺人,尚且夺人经籍,小女子连说句话都不可了么?再者,武林中人,路见不平拔刀互助乃是侠义之举,怎还分辈分?”
当下赤木里又是几声大笑,怪声反问道:“少林之文籍皆乃当世珍品,内里的内容也都是美好非常。众高僧将之深锁高阁,不见天日,此中的奇妙又怎可流芳百世?再者少林近些日子日趋陵夷,大有被丐帮武当超出之势,由小僧我来保管这些册本知识,才会让它不落奸人之手。”
过了半晌,还是虚云大师起首发话,道:“阿弥陀佛,皇恩浩大,少林寺难道不知?国师之善心,我虚云又难道不知?只是国师您这几年短则月余,长则半载,不住得来我藏经阁借书,少则一两本,多则四五本,未曾停过。少林之文籍,怕是都快被你读完了。”
丁芷经他这么一讽刺,面红耳赤,难堪之状溢于言表,但立马稳住阵脚,一句接上:“少林寺不收女弟子的规定,上至耄耋瓮媪,下至髫年孩提,人尽皆知,怎的单单国师不知?小女子我身着轻衫,言谈也无半点少林寺之貌,国师怎的说我入了少林?国师怎的竟也这番老眼昏花?”
弘义思考半晌,朗声道:“二位高僧的话,长辈听明白了。我此前亦是有此疑问,本日听得虚云大师提及,愈发感觉蹊跷。看来师公的死,背后大有玄机,绝非大要上这般简朴。怀空大师,虚云大师,还恕长辈先前妄言,既诽谤二位高僧,又毁少林寺名声。如果大师有何惩罚,长辈悉听尊便。”
虚云大师浅笑道:“李少侠之孝,动人至深,少林何来惩罚之说?”
怀空见二人脸上仍有迷惑之色,又道:“李施主,我与令师公无冤无仇,千万不会有侵犯他之心。何况张真人乃是武林德高望重般的泰斗,小僧敬慕已久,但却未曾得见,又如何再去害他。”
赤木里神情也不似先前那般自如,完整没了哈哈大笑时的笑容,铁着方脸,翻眼问道:“这位女人,小僧不过是路子少林寺,欲借经籍一阅,没甚烦琐之事,你多番言语讽刺,有何企图?”
再看赤木里,气得髯毛狂抖,一股肝火直从脚底窜到脑门,眼神中像是能射出两团火焰,将统统人烧个精光。
虚云面色乌青,神情凝重,将手中的八珠十六环伏魔禅杖悄悄朝石板上一扣,厉声道:“赤木里,勿要做绝!”拖着禅杖便与一众和尚大步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