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义和丁芷踏下台阶,羊舌公早已在前面背对二人凭栏了望,道:“神州大地美景千千万万,我只独爱此一处,此阁亦是我来过最多次的处所。”
弘义和丁芷走上前,向下望去,方知此阁奇异之处。本来无涯山山南陡峭,山北峻峭,为一刀片般的断崖,断崖顶处却向外伸出数丈长,无涯阁便建于此。俯身朝下望去,直望至山脚,中间稀稀落落的从笔挺的石缝中斜生出几株怪松,仿若置于空中阁楼普通,让人赞叹。方才那是俯身下看,如果目光微移至稍远的火线,则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波细浪,鱼群翻跃,美不堪收。气候阴沉时放眼远眺则可瞥见北岸边的青山绿树遥遥相对,模糊约约冒起几处炊烟。
丁芷见弘义神采不对,行动迟疑,像是思考甚么,亦昂首望了一眼这两句诗,却并未看出端倪,问道:“倒是有甚么不对吗?”羊舌公在前面早已瞥了弘义好久,晓得这年青后生通读四书五经,满腹才纶,定是看出甚么,抢在弘义前面道:“不知青城派可否有我丐帮无涯阁这般上好的桃木牌匾,待会还要弘义你和我好好谈谈。”弘义心中有话想说,羊舌私有话想问,两人情意相通,都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同时笑笑往无涯阁上行去。
世人行至山上,浓荫掩映处树尖火线缓缓暴露一红砖塔尖。弘义跟着丐帮弟子行至跟前,乃是一长宽各百余丈的宽广空位,四周围着树木,空位另一头便是无涯阁。无涯阁高五六余丈高,阁尖耸峙,以红砖筑成,稍下便是四角飞翼檐,檐尾处各立着一只飞燕,口含朱丹,意为六合之阳,始于无涯。再下便为四根圆木支柱,一柱为龙,一柱为凤,一柱为虎,一柱为龟,四兽镇守,很有气震寰宇之势。双柱中间悬一匾额,从右至左刻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无涯阁”。匾额摆布下方悬诗“混元气尽遮六合,日月空明耀九州。”
弘义道:“承蒙羊舌公厚爱,弘义有幸参与本次大会。不过长辈之琐事羊舌公手札奉告便可,也可省去很多费事。”羊舌公听罢,点头不语,只是浅笑。
弘义一眼扫过匾上的诗,并未放在心上,初是感觉没甚,走出数步,似是那里不对劲,便复瞟一眼,方觉端倪。暗忖半晌,心中大惊,上半句乃为“元尽”,下半句为“明耀”,仿佛有所指代。“元尽”若为元活力尽,那“明耀”却有是甚么?之前听万人劫前辈所说,朝廷无能,明教一向有反意,莫不是“明”乃是“明教”?倘若果然如此,那此反诗又是何人所作?
弘义与丁芷跟着丐帮世人沿着石路缓缓上山,门路两旁红旗遍及,每隔数米便立着一个丐帮弟子扼守,弘义细心一数,皆是六袋弟子,待弘义和丁芷行至身边,无不侧目瞥视。羊舌公道:“丐帮大会未曾邀过本帮以外之人,他们诧异,倒也不敷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