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王及其残党在都城外五十里地的柳家湾被擒,青莲会老迈金疯子誓死不从,被锦衣卫当场正法,削其首级一同带回镇抚司衙门,尸首被沉入河底喂鱼。
言罢,他手一用力,绣春刀噗一声刺穿了少女的胸口。抽刀而出时,空中带出一道儿残暴的血花。
喀——
刀锋订交收回砰一声脆响,她的虎口顿时被震裂,流出一丝蜿蜒的血。带着弯弧的刀锋近在天涯,距她的鼻尖不过一拳的间隔。
一行人被麻绳绑在一起,像穿蚂蚱似得,满是章王的家眷以及幸运活着的奴婢,此中最小的世子才七岁。
牧容一甩绣春刀,大手一揽将她纳进怀中,吃紧斥责她:“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砍你,脑筋坏掉了么!”
“也是,咎由自取罢了。”牧容莞尔,抬眸看向君澄时,面上的哀凉早已不见,“这两日有劳了,明天本官自会为你向圣上讨赏。”
见王妃还是不为所动,李氏几近崩溃的跪在了牧容面前,“大人,求你放过孩子们!我说……我奉告你!”
苗条白净的指尖让卫夕一颤抖,脑海中闪现了他杀人不眨眼的场面。她下认识的想避开,可腿像灌了铅似得挪不动。
两名锦衣卫得令,连拉带扯的将章王移送诏狱。
章王在都城里埋伏的精兵还很多,竟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线。思及此,牧容的眼里划过一丝阴鸷,收起了绣春刀,抬袖抹去脸上的血迹,“无碍,都起来吧。”
“是!”
现在畏缩就是一个死,卫夕一呲牙,鼓起胆魄持刀抵挡。
一听他提及了白鸟,牧容看他的眼神多了丝揣摩的意味,苗条的手指在案上叩了叩,张弛而出的嗓音虽是不温不火,甫一穷究,便能发觉出莫名的冷意来:“既然你这般体贴她,不如本官叫人把她送到你府邸养着算了。”
君澄立于堂下,感喟道:“大人不要多想了,章王是咎由自取,不值怜悯。”
“是!”
“是。”君澄点头,迟疑了一会儿,摸索:“大人,部属听闻白鸟负伤,不知人可安好?”
牧容神采一沉,“密道通往那里?”
哭号声逐步远去,牧容淡淡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身,“张总旗,清理一下这里,看着怪恼人的。点提一下死伤的缇骑,转头上报给本官。”
君澄拱手道:“部属不敢,为锦衣卫和圣上效力是部属的任务。”
君澄凝重的走到牧容跟前,回禀道:“大人,统统家眷在此,但章王等叛党从正堂的密道逃了。正堂火势已灭,但那密道被火药炸毁,没法出来。”
闻声后,牧容眸光渐冷,勾起的唇角携出一抹疏离的笑,“王爷言重了,牧容惶恐不已。王爷居功自大,不把圣上放在眼中,圣上怎会容你?我牧家忠肝义胆,着力帮手圣上大业。圣上心如明镜,自有决计,就不劳王爷您操心了。”
“宦海沉浮乃是常事,章王带兵多年,连这个理儿都忘了,当真是老胡涂了。”他盯着里竖起的茶针,眼眉里携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如果肯服从皇上安排,举家前去塞北,皇上定不会虐待了他,也不会落得本日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
威酷寒森的镇抚司衙门里一派青暗中调,章王被扒去了蟒袍,斑白的头发披垂在脑后,脸上沟壑纵横,一夜之间老态毕露。
两名锦衣卫会心,压着章王的胳膊猛地一提。
“来不及了。”牧容睨了一眼瘫在地上抽泣的家眷,拔出绣春刀,闲庭信步似得走了畴昔。
没多时,君澄和众缇骑压着几十人出来了。
“呵,你心性真是纯真,晓得本王为甚么要造反吗?”章王龇笑,暴露稀黄的牙齿,“李源那小儿怕我功高震主,即位不敷一月就让本王百口迁往塞北封地。塞北那地长年不生草木,本王会去吗?先帝爷对本王推许过致,本王怎会容他一小儿在头上撒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