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夕懵懵的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不沉不轻。这刀的形状和绣春刀类似,只不过这刀鞘是黑皮素面制成,没有绣春刀那邃密庞大的刻纹。
流秦望着她憨态可掬的模样,没何如的感喟,这白鸟的脑筋呆傻到现在还没规复过来,还好批示使没有过量究查,要不然捅出来他那瞎诌烟毒的事,非敲他杖子不成。
应说是急功近利才对。
长久的失神后,她抱着木匣跑进了屋,随便洗刷了一下,闷头坐在床榻上。余光睇了一眼桌上的木匣,沉重的吁出一口浊气。
“牧批示使应当给你说了,过两天我们要去章王府缉查。”流秦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新给你打出来的兵器。”
卫夕凝着细如一线的刀锋,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指尖刚触到那抹冰冷就传来一阵刺痛。她皱起眉毛翻手一看,殷虹的血珠和白净的手指两厢映托,煞是触目惊心。
光阴如白驹过隙,十五这天很快就到了。
“白鸟,这个时候你在院子里做甚么?”
在刘福的引领下,牧容脚步妥当的走出去,对着李源恭敬地跪下,朗朗道:“臣锦衣卫批示使牧容,见过皇上。”
卫夕仰开端,难堪的冲他笑起来,“流秦兄弟,你先别慌,这些个东西如何使来着?”见流秦神情古怪,她从速又添一话头:“我这还没规复好,脑筋一向倒霉索,你再重新给我树模一遍吧。”
流秦见她一副嫌弃的模样,不由问道:“如何,这刀不敷锋利?”
“那你收起来吧,我先走着,我们大人另有些事让我筹办。”说着,他就要起家,谁知胳膊却被人一把箍住了。
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通,流秦便拱手告别了。
这他娘还不叫锋利?再锋利岂不是一刀能把头剁下来?!
“天子养的喽啰,又恰逢兴头上,当然很多叫几声。”晏清玉端坐在轿内,不觉得意的摩挲着白玉扳指,“临时让他叫个痛快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掐死这群狗。”
流秦一阵心慌,赶快指着木匣里的东西说教起来。
李源倒也随和,“牧爱卿不必多礼,起来发言。”
“没错,朕见他胸有城府且为人胆直,这才破格升用的。”李源撩起一本奏折,隔空扔给了他,“晏清玉承上密函,成心帮手锦衣卫查办章王之事,你意下如何?”
赤子之心?
李源不由多看了几眼,宫女递上茶后,他回过神来,“牧爱卿,肃除章王之事你可安排安妥了?”
牧容正色道:“回皇上,臣已安排安妥,请皇上放心。”
“前些日子牧大人派我和哥哥出去了,这头刚返来。”说着,流秦将手上半米多长木匣递给了她,“喏,这是给你的。”
官轿已起,朝望月楼的方向而去,牧容幽幽说道:“章王约本官小聚,本官倒要看看,病笃挣扎的狐狸能作出甚么花腔来。”
卫夕循声一看,只见流秦提着一个木匣走进了交堪馆。
牧容并未有惊奇的神采,一念的工夫便见礼道:“章王先行一步,下官马上就到。”
晏清玉摇点头,“非也,本官只是给皇上禀回密函罢了。”
卫夕瞪着一双黑圆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的盯住流秦。后者一脸正色,她刚才发觉到本身的不当,勉强笑笑道:“够了够了,铸刀徒弟的技术还是那么好,呵呵……”
李源一身龙袍,不怒自威的端坐在案,手执一朱砂笔,正勤恳的批着折子。刘福来报后,他放下朱砂笔,将折子收了起来,“快传。”
牧容手扣密函,浮光掠影的扫了一眼,随后将密函放回李源的龙案,谦恭说道:“锦衣卫办案夙来行事有力,想必皇上已有定论,臣谨遵皇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