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格尔泰闻声李寻龙搭话,觉得有了朝气,便赶快接嘴道:“黄金百两可够?”
庆格尔泰沐浴时天然不会要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浴室包的水泄不通,只留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庇护。
李寻龙邪异一笑:“哦?那不知知府大人的小命,值很多少银钱?”
彻夜濠州的玉轮特别的圆,清冷的月光照在庆格尔泰府中的大树冠上,模糊映出两道恍惚的身影。庆格尔泰刚走进大堂,就传出寒微的窃保私语声。
李寻龙神采敏捷阴沉了下来,并附以一声冷哼。
李寻龙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满目仇恨的朱重八,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悄悄地拍了拍朱重八的肩膀:“我本日给你个机遇让你亲手杀了这狗官,你可敢做?”
“来啊,叮咛厨房,做上一桌好菜,老爷我明天早晨要好好庆贺一番。”庆格尔泰满面堆笑走进了大堂。
庆格尔泰比来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因为白莲教的人好几天前就已经放出动静要来濠州。白莲教所过之处,元人闻风丧胆。庆格尔泰作为濠州知府,当然惊骇这白莲教的人会来找他的费事。
朱重八按李寻龙叮咛的,悄悄地摸进浴室,只见那浴桶中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庆格尔泰,正满面惊骇地看着面前提着长剑指着他的喉咙的李寻龙。朱重八还没来得及细想李寻龙身上何时藏了这么多兵器,就看到了大仇敌庆格尔泰,双眼腾地就红了起来。
看李寻龙无动于衷,庆格尔泰哭丧个脸说道:“豪杰想要多少,只要能饶了本府一条小命,固然开口。”
朱重八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知府大人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钟离孤村的朱月朔和李十五。”
远远地传来恍惚的嬉笑声,循着声音,李寻龙带着朱重八摸到了庆格尔泰府的浴室外。
一番云雨过后,庆格尔泰让室内小侍女退下,门被推开,小侍女满面桃花地分开。屋内只留下时隐时现的拍水声。
李寻龙俄然指着朱重八笑着说道:“不如,问问这位小哥你这条小命值多少?”
庆格尔泰抚着饭饱后的大肚子,喊道:“来啊,奉侍本老爷去沐浴。”
朱重八俄然落空了想要再说点甚么的兴趣,手上一用力,锋利的匕首悄悄地划过庆格尔泰的喉咙。顷刻间,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喷到了朱重八的脸上。感受着脸上切当的温度,看着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下的庆格尔泰,朱重八俄然感遭到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朱重八目呲欲裂,庆格尔泰乃至都不记得年老迈嫂的名字,而年老迈嫂却因他而痛苦平生。
庆格尔泰额间流淌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桶中溅出的沐浴水,高抬着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豪杰,豪杰饶命。本府有的是银钱,你要多少,本府十足给你。”
“老爷,老爷不要如许......”
庆格尔泰仿佛抓到拯救稻草,对着朱重八说道:“这位小哥,哦不,这位大爷,你想要多少固然开口,只要本日能保全了我一条小命。”
......
“我认得他,几年前在故乡见到过他。”这个稚嫩的声音仿佛咬牙切齿般说道。
朱重八踏着院内的杂草,昂首看着敞亮的圆月,将溢出眼眶的泪水给生生地逼了归去。
庆格尔泰觉得是数量不敷打动李寻龙,一把跪在浴桶中说道:“豪杰且慢,如果嫌银钱少了,黄金五百两可够?”
文书大喜,当即领命退下,去拟这道内容不实的奏章去了。
今晚庆格尔泰借着白莲教退走的借口在府中大肆酒肉了一番,待酒菜散去后,他召来府中的文书,命道:“你去,为本府拟一道奏章,就说本府率濠州府守军与白莲叛党大战一场,丧失守军不过数人,将白莲教杀得败退。本府要以此去处天子陛下请赏,待本府返来后,少不了你等的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