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格尔泰抚着饭饱后的大肚子,喊道:“来啊,奉侍本老爷去沐浴。”
“这就是濠州知府庆格尔泰,是全部濠州府最大的官。”
可还没来得及细细咀嚼,李寻龙便拉着他奔腾出门,翻出庆格尔泰府的院墙,不敢稍作逗留地一起飞奔。
朱重八猛地昂首,但眸中随即又闪过踌躇的光芒:“他但是濠州知府,府中保卫无数,你我两人又如何能在他府中取了他的性命?”
李寻龙俄然指着朱重八笑着说道:“不如,问问这位小哥你这条小命值多少?”
文书大喜,当即领命退下,去拟这道内容不实的奏章去了。
朱重八按李寻龙叮咛的,悄悄地摸进浴室,只见那浴桶中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庆格尔泰,正满面惊骇地看着面前提着长剑指着他的喉咙的李寻龙。朱重八还没来得及细想李寻龙身上何时藏了这么多兵器,就看到了大仇敌庆格尔泰,双眼腾地就红了起来。
“哦?他跟你有仇?”第一个声音惊奇问道。
半晌后,院内沉寂无声,清风拂过院中的大树收回沙沙的响声,两道恍惚的身影从树上奔腾下来,敏捷躲到墙根处,没有任何人重视到。
李寻龙扔了把匕首在地上,朱重八捡起匕首走到庆格尔泰身前,通红的眼中仇恨的火焰仿佛都要溢出来了,将锋利的匕首搭在庆格尔泰的脖子上。匕首上还沾着门口两个侍卫的鲜血,腥味飘进庆格尔泰的鼻中,他更加惊骇地望着朱重八。
李寻龙神采敏捷阴沉了下来,并附以一声冷哼。
朱重八俄然落空了想要再说点甚么的兴趣,手上一用力,锋利的匕首悄悄地划过庆格尔泰的喉咙。顷刻间,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喷到了朱重八的脸上。感受着脸上切当的温度,看着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下的庆格尔泰,朱重八俄然感遭到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朱重八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知府大人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钟离孤村的朱月朔和李十五。”
“来啊,叮咛厨房,做上一桌好菜,老爷我明天早晨要好好庆贺一番。”庆格尔泰满面堆笑走进了大堂。
看李寻龙无动于衷,庆格尔泰哭丧个脸说道:“豪杰想要多少,只要能饶了本府一条小命,固然开口。”
庆格尔泰比来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因为白莲教的人好几天前就已经放出动静要来濠州。白莲教所过之处,元人闻风丧胆。庆格尔泰作为濠州知府,当然惊骇这白莲教的人会来找他的费事。
庆格尔泰觉得是数量不敷打动李寻龙,一把跪在浴桶中说道:“豪杰且慢,如果嫌银钱少了,黄金五百两可够?”
朱重八踏着院内的杂草,昂首看着敞亮的圆月,将溢出眼眶的泪水给生生地逼了归去。
彻夜濠州的玉轮特别的圆,清冷的月光照在庆格尔泰府中的大树冠上,模糊映出两道恍惚的身影。庆格尔泰刚走进大堂,就传出寒微的窃保私语声。
今晚庆格尔泰借着白莲教退走的借口在府中大肆酒肉了一番,待酒菜散去后,他召来府中的文书,命道:“你去,为本府拟一道奏章,就说本府率濠州府守军与白莲叛党大战一场,丧失守军不过数人,将白莲教杀得败退。本府要以此去处天子陛下请赏,待本府返来后,少不了你等的犒赏。”
朱重八大喜,见机地再扣了三个响头,并高呼:“谢徒弟!”
庆格尔泰闻声李寻龙搭话,觉得有了朝气,便赶快接嘴道:“黄金百两可够?”
“我认得他,几年前在故乡见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