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缩着肩膀,硬着头皮追上寒女人。
“……”
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是吗?”
洛予天背靠着雕镂祥云游龙的香木床板,稚气的面庞微微仰起,说:“好啊,脱衣服。”
洛予天盯着这条磷光闪闪的小黑蛇,在顾久修“扭扭捏捏”地解下腰带的时候,小爵爷漫不经心肠伸脱手拨弄着黑头蛇的尾梢,随口一说:“你差遣它杀过多少人?”
小爵爷的寝室在南院后院。
顾久修提脚跨过门槛,浑身一颤,仿佛与甚么东西擦身而过,黑头蛇也将他的手臂伸直得更紧,较着它也发觉到非常。
蹲在窗外偷窥的赵进被隋染一把捂住嘴巴。
顾久修已经解下腰带,被洛小爵爷如此随便的一句话问懵了,“啊?”的一声,外套卸下半个肩头。
寒女人一起无言,只为顾久修带路。
寒女人言简意赅:“束缚术的一种。”
“……”
哪方面不会绝望?
顾久修三句谎话掺合着一句实话,对洛予天坦白道:“因为我想……趁着测试考核,引发小爵爷的重视。”
洛予天歪头:“那,引发我重视的目标呢?”
顾久修蓦地转头。
隋染晃着见底的金樽酒杯,苗条如玉葱的手指摩挲着雕镂细纹的杯沿,朝顾久修笑道:“放心去吧,小爵爷不会让你绝望的。”
顾久修咋舌道:方士的本领能够直接处理感到灯的费事了,的确赶超当代化。
洛予天:“你说呢?”
顾久修走近床前,小爵爷这才从手中那本扉页泛黄的古册本中抬开端,一双琉璃浅瞳映上一室暖光,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暖和。
“啊……”
黑头蛇迷含混糊的抬起脑袋。
轻纱帐被纱窗外吹来的夜风撩起帐角,托着明火悬浮在半空的银碟高低浮动。
小爵爷也不再见怪,顺手将书合上,把它搁置在床头。抬开端问顾久修:“说说看,你在惜春院都学了哪些本领?”
……
“……”
但是,走在顾久修前头的寒女人每踏出一步,长廊两侧便亮起明火,悬空的镶边金碟托起小团的火焰,照亮脚下的路。
身后的雕花檀木门已然阖上。
“……”
顾久修略一回想前几日在惜春院的见闻,又想到他现在是以“男宠”的身份出去侍寝,不由得低头羞怯道:“小爵爷……你指的是甚么?”
寒女人收回视野,往前直走,“不要再担搁,跟上。”
“小爵爷,时候不早了,我服侍你睡觉吧!”
“只要你安守本分,没故意胸不轨,留在身上的印记天然对你涓滴不影响。”
顾久修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嘲笑道:“刚才那一桌饭菜太适口了,比惜春院的炊事好太多了,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隋染托着下巴,摸着本身的嘴唇,笑容显对劲味深长。
顾久修跟在一脸肃容的寒女人身后,寒女人带着他绕过屋后,穿过一道幽深的长廊。
酒足饭饱之余,顾久修便被传唤侍寝。
寒女人在门口止步,侧身让道,要顾久修单身进寝室的意义不言而喻。
顾久修心中忐忑,有点畏缩地转头望了一眼。
“……”
只见小爵爷已经沐浴后换上睡袍,他正寂静地坐在床边,小小的身板和身后的大床构成光鲜对比。
小爵爷托着下巴,眨着纯良的眼睛,悠悠说道:“你是因为‘误杀’子爵侍从才逃入练习营出亡的吧?传闻那名子爵侍从的死状极惨,唔,仿佛是被一击毙命的?”
微微高低浮动的灯托,闲逛明火,将顾久修牵引入小爵爷的寝室。
虽说是小爵爷吃剩的饭菜,摆盘精美如初,色香味俱全,还是勾起顾久修肚子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