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跟在一脸肃容的寒女人身后,寒女人带着他绕过屋后,穿过一道幽深的长廊。
黑头蛇迷含混糊的抬起脑袋。
也许是顾久修心底默许二人之间迟早是俱荣俱损的干系,面对小爵爷的时候倒是不严峻,他大咧咧地上前两步,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下的柔嫩床榻顿时沦陷,触感尤如水床,温馨得让顾久修想要哼唧:
顾久修咽下口水,警戒地抬起右脚,跨进檀木门的门槛。
隋染晃着见底的金樽酒杯,苗条如玉葱的手指摩挲着雕镂细纹的杯沿,朝顾久修笑道:“放心去吧,小爵爷不会让你绝望的。”
小爵爷歪着头问道:“你的蛇呢?”
洛予天抬开端,好整以暇地看着顾久修,一双淡色琉璃眸子泛着暖黄色的光,嘴角的笑意也和懵懂无知的孩童无不同。
“……”
顾久修一走进门,双眼仓促扫视了四周,眼中暴露冷傲之色――屋内掌着数盏灯火,银托悬浮在半空中,里头跃动着一团橙色的火焰,外头罩着精雕细琢的镂空灯罩,点亮一室暖光。
想想当代社会中的小门生会因为妒忌同窗仙颜而殛毙对方,是他还天真地觉得七岁的小爵爷像他阿谁年代好坑又好骗。
长廊幽深,如同黑穴。
顾久修毫无防备地对上小爵爷带着扣问的含笑眼眸。
小爵爷托着下巴,眨着纯良的眼睛,悠悠说道:“你是因为‘误杀’子爵侍从才逃入练习营出亡的吧?传闻那名子爵侍从的死状极惨,唔,仿佛是被一击毙命的?”
“……”
蹲在窗外偷窥的赵进被隋染一把捂住嘴巴。
前路幽深,看不见半丝亮光。
“小爵爷,时候不早了,我服侍你睡觉吧!”
寒女人转过脸,总算不吝于开口道:“后院是小爵爷歇息的处所,属于重禁地,初度踏足的人都会触及结界,身上会留下印记。”
“……”
寒女人言简意赅:“束缚术的一种。”
吱――
顾久修毫不粉饰地摆出一脸思疑。
他们这一起走来,前路的悬空金碟亮起明火,身后的明火却一一燃烧……
顾久修蓦地转头。
长廊的绝顶,是后院大门。
……
“……”
酒足饭饱之余,顾久修便被传唤侍寝。
轻纱帐被纱窗外吹来的夜风撩起帐角,托着明火悬浮在半空的银碟高低浮动。
顾久修提脚跨过门槛,浑身一颤,仿佛与甚么东西擦身而过,黑头蛇也将他的手臂伸直得更紧,较着它也发觉到非常。
顾久修有些冷地瑟缩肩膀,外套已经半脱,中衣薄弱。
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寒女人一起无言,只为顾久修带路。
但是,走在顾久修前头的寒女人每踏出一步,长廊两侧便亮起明火,悬空的镶边金碟托起小团的火焰,照亮脚下的路。
洛予天盯着这条磷光闪闪的小黑蛇,在顾久修“扭扭捏捏”地解下腰带的时候,小爵爷漫不经心肠伸脱手拨弄着黑头蛇的尾梢,随口一说:“你差遣它杀过多少人?”
寒女人在门口止步,侧身让道,要顾久修单身进寝室的意义不言而喻。
“只要你安守本分,没故意胸不轨,留在身上的印记天然对你涓滴不影响。”
金樽清酒,玉盘珍羞。
顾久修一时语塞。
“啊……”
“……”
顾久修羞怯地抬手扣在腰腹。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