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晨这么大的事,大伙儿这时候精力正亢奋着,那里这么快就能睡得着。
“吃完饭当时候,罗家那边来人了,与我送了一封信过来,你也看看吧。”马父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信纸。
世人皆是喜不自胜,每亩地只收三斗粮,其他杂费一概全免,还给借粮种,还不要给利钱,还能安排他们到豆腐作坊去干活,他们这些佃农几十碰到过这么好的事?
“你与我一同去后屋,有话跟你说。”他父亲说道。
“恰是鄙人。”罗用拱手道。
“喏。”马飞阳一边口里应着,一边内心头腹诽。
罗用和乔俊林在他们这里统共也就坐了没多久,该说的都说完了,时候也比较晚了,他二人便告别了这些佃农,起家回城去了。
这一天早晨,马飞阳在内里与克日交友的几位朋友喝酒,一向喝到快到半夜了,这才在主子的伴随下,回到自家客舍。
“这回这罗县令一来,那些人就都跑完了。”
“无甚大事,只是春播将近,我本日得空,便来你们这里看看。”罗用笑着说道。
刚好这几日豆腐坊那边的买卖越来越好,每日里做出来的豆腐都不敷卖,反正都要添人,不如优先安排这些佃农畴昔。
官府的职田就在城郊, 出了城门再走一小段路, 就能看到佃农们聚居的小村庄, 几个低矮的黄泥小院,几棵掉光了树叶的大小树木。
只听这时候罗用又说道:
“……”
“谭县令虽也是个好人,何如他斗不过那些人啊。”
罗用几人就坐在这个炕头上提及话来,开起首是由罗用这个父母官体贴体贴他们这些佃农的糊口,有没有甚么困难,然后又问了他们本年的耕作打算。
“他这一下子要得这般多,到时候万一卖不出去可怎的是好?”马九郎忧心道。
固然强行向这些人出租地盘的,是前面的县丞等人,但是作为常乐县的现任长官,罗用感觉本身有任务对这些人做出些许赔偿。
“此言当真!”那些佃农听闻了这个话,镇静之余,又有一些不敢信赖。
直到眼下这时候,他们这里的玉米代价还是很贵,主如果一向有胡商在他们本地收买玉米种子。
“眼下间隔春耕另有一些时候,你们家里如果有人想去豆腐坊干活的,明日一早畴昔,我让人与你们安排。”
这屋里头也是粗陋得很,一个黄泥糊的土炕,几条看不出色彩的旧衣破褥,炕上本来睡着两个小孩,罗用他们出来的时候,孩子的耶娘赶紧就把他们喊起来,带到隔壁屋子去了。
看在这小子明日就要出远门的份上,马父今晚也是显得格外有耐烦,如果换了平常,喝得这般醉醺醺返来,不挨骂那根基是不成能的。
“……”
新来的罗县令对于那些城里人来讲,是一个可贵的好县令,那么对于他们这些佃农来讲呢?
“多谢明府!”
饶翁拦了世人话头,这个话再说下去,就有些对不住谭县令了,再如何说,也是在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们的人,固然只是些许粮食肉干,但是在那些不好的年景,那些东西也都是拯救的口粮。
只是,畴前县丞等人还在的时候,他们对待处所上的乡绅富户,外来商贾,大多也都是很好的,对城里那些百姓也不算太差,但是对待他们这些佃农,那些人的态度就会变得非常凶悍和倔强。
“他既说了,自是当真。”那饶翁言道。
“原是如此。”罗用点点头,说道:“我明日便谴人去买些玉米种子到公府当中,尔等如果成心要种玉米,明后日到公府去借便是,待到秋收之时再还与公府便可,借多少还多少,无需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