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回俺们实在是走了好运,那批货刚进城,没如何周折,就被几个商贾给分了。”王当那张大脸被北风吹得发红起皮,这时候笑容满面,提及话来也格外宏亮。
次日便是除夕日,王当等人也不接活计,只帮罗三郎杀了一头猪,得了些下水,本身又掏钱再买了一些,另又与村中一户人家买了好些羊肉,辛苦了这么些日子,也是该好好补一补。
“去吧去吧。”王当满口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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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扫雪的活计比较伤害,罗家这边都是罗用本身在扫,别个不给她们上来,偶尔林五郎倒也会过来帮他扫一回。
未几久,罗用公然就见着一群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男人从村口那边出去,见他们车上满满地装着货色,罗用便知那定就是他的枣子了,因而赶紧也从梯子高低来。
“这可如何使得?算作二百五十文便好。”还是陽大郎反应快,当其他男人还在被这些个数字弄得云里雾里的时候,他赶紧就说了。
“你数数看吧。”
五郎听他的话,很快又进屋睡觉去了。
“我先归去给你们做些吃食。”王当媳妇也很欢畅。
“就说无需挂怀家中,叫我们顾好本身便好。”
上回罗用赊给王当几人的货款,却并不止这么多,这时候王当便从车上一个布包里拎出一包铜钱来,当场把剩下的货款点给了罗用。
“家里可还好?”王当媳妇这时候也过来了。
他的算术不大好,但他们收这些枣子的时候,统共就花了二百钱不到,这个他是很清楚的,兄弟几个路上还吃了些,这会儿自家阿谁布口袋里头还装着好些呢,专给他媳妇后代留的。
他们这里过年也没多少花梢,就是家家户户都要燃个爆仗,再做些好吃食,除夕以后,便要安息几日。
“行!这便量了!”这会儿把这个枣子量了,等一下归去,他们就好算账了。
付完了货款,弟兄几人推着车子回他们那边院子,只要一想到布包里头还剩下的那么多货币,一个个俱是精力抖擞。
贞观八年腊月廿九这一日,气候还是酷寒,这一日晌午,风稍停歇了些,罗用便架个梯子爬到屋顶上去扫雪。
王当媳妇这时候正往木桶里头,一瓢一瓢地舀着热水,不消说,这些热水天然是给王当筹办的,他们一家子目前就住在这个屋子里。
“刚好,咱也能挣些肉吃。”
顾不上浑身的风尘仆仆蓬头垢面,一回院子就先分钱,也不计算,直接就你几个我几个的,一圈一圈发下去,发到最后剩下来那几个,不敷他们一人发一个的,顺手就给了王老迈那几个娃娃,叫他们拿去买零嘴儿,看来王当这老迈当的,到底还是有点福利啊。
林家老两口比来倒是好多了,也不阻着林五郎往罗家这边跑。
“放心吧,都好着呢,我两边都去看过了,也给他们留了些赋税。”王当说道。
“你们返来得恰好,三郎明日应是要杀猪。”
“统共是三斛又七斗半,对吧?”罗用量过一遍,又与世人确认,这些红枣统共就是三十七斗半,十斗为一斛,以是就是三斛又七斗半。
他们本身虽出来了,白叟可都还在那边呢,离得这么远,来去好几天的路程,说刺耳点,就算是家里有白叟过世了,他们一时半刻也是得不到动静的,眼下又恰是过年的时候,如何能够不顾虑。
那铁竹子硬得很,大个的竹节可不敢烧,把稳把自家屋子给炸了,只敢拣那细嫩些的竹枝,一把一把放到火堆上去烧。
到了子时,村庄里陆连续续传来烧爆仗的声音,罗用也跑到院子里去烧竹枝。
罗家这边,几个屋子的炕头上都煮起了东坡肉,他们要赶在年前把这头猪给煮了,年初那几日便不消再干这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