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闻过龙的逆鳞吗？”
黎嵘说:“待你出来，自会明白。”
九天君居高临下地抚了抚净霖的发，语气更加暖和:“不认得也无妨，为父能让你回想起来……多少年前，吾儿单身来到九天门，当时个头不过在我腰间，却已经很知礼数。你休要怕，为父皆是为了你好。”
净霖淡然不语。
净霖额间死死地磕着墙壁，他蜷身在这狭小之处，有力地遮挡着双耳。锁链沉重地横在身材上，他冷得浑身颤栗。
“净霖。”九天君声略哽咽，“你尚幼年，哪知人间之恶？那苍帝勾引你、蒙蔽你，使得你沦落此等地步，真叫为父格外难过。”
“醒了？”上方俄然传来爬动的声音，黎嵘推出一条仅能包容手臂通过的裂缝，趴在空地间，切声说，“净霖！还认得师兄吗？”
“好，不提这些。”九天君拭净泪，探手欲抚净霖的发。
三千甲奔涌而起，净霖身影已然被血雾讳饰。红芒遁于此中，顷刻之间见得净霖脖颈、手臂上敏捷闪现咒术纹路，勒得净霖喘气不上。他的额抵于龙身，动情时的堵塞感如潮众多。痛声压抑在口齿间，净霖蓦地撑臂，血雾沿着纹路渗了出去，似如寒冰普通锋利，在他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
老三本来木立在一侧，听闻不敢游移，沿着那空处伸动手来，将净霖强摁住。净霖手腕狠挣着锁链，他头被抵在石床，手上扯得锁链庞杂闲逛。
如何能恍惚呢？
“苍帝吞海时，清遥堕入天火燃烧。云生正在别处，家中只要你……雪魅追了你几十里，欲求你回程救人。净霖，你头也没有回。”
这人间本没有甚么值得他沉沦之处，现在更是彻完整底变成了暗淡。他的一腔热血尽数凉透，所修之道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