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这小我么?”
“人不成貌相,我也是个端庄人。”东君说道。
“道貌岸然。”东君甩着折扇,“这滋味清楚叫人欲罢不能,不然如何大家都想做人上人?”
吠罗素爱美人,见东君枕臂懒惰,竟一点不感觉被怠慢,而是又惊又喜地说:“我叨扰到君上小歇了吗?”
净霖静了半晌,说:“你我皆不是人。”
“不急一时。”九天君对下方朗声说,“另有一事迫在眉睫。几百年前,九天门齐力抗海,在坐诸位皆对邪魔深恶痛绝,我们也丧失了很多好儿郎。幸亏天降大任于我九天门,虽历经磨难,却终铸成无上功德。当时北方苍龙居地不让,饿死了无数无辜百姓,但为全抗海大业,九天门始终谦让避退,可惜贪婪不敷蛇吞象,苍龙到底没能抱守本心。”
净霖指尖微收,说:“你很不讨人喜好。”
净霖仅仅略扫一眼,便又转回目光。他稍点头,说:“任凭父亲调派。”
“我这张脸都雅么?”东君肘撑膝上,抬着脸叫吠罗看个够。
大风鼓袖,临松君安静地反复。
临松君没故意。
“……杀戈君一心卫道,也是无法之举。北方大妖群聚,此事不好解,拖到本日便是为了等临松君出关……”
吠罗用力点头,一瞬不眨。
“你这杖叫甚么?”
东君合眼假寐,听得醉山僧起家拜别。他自知此问不会有答复,却似是早已明白其中启事。他是只邪魔,披着人皮混于六合间,但这千年工夫仍旧让他似懂非懂。
东君说:“大家膜拜的滋味如何?”
苍帝已死。
“谁说天下无魔。”醉山僧半回顾,“你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走。”
“多数是为了中渡大雪。”九天君笑容满面,兴趣勃勃,转头对净霖温声说,“你闭关封识,故而不晓得,为得你出关这一下,中渡已遭了场雪难。他春唤不醒,须得你助他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