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禅 > 75.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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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帝后靠嘲笑,说:“天下修道,我道那边?”

屋中新添了床榻, 并靠在窗边, 使得里间颇显拥堵。苍霁见天已半夜, 便草率地吃了些东西,漱口以后滚身上榻。

苍霁牵马时,净霖从袖中递出瓷瓶。苍霁接过期小指扫过净霖的掌心,不待净霖回神,他反而光亮磊落地将瓷瓶轻嗅了嗅。

“不敢当,鄙姓曹,单字仓。半路削发,在北边学了点咒术,修为不精,未筑灵海,更未曾化出秘闻。因为天赋不敷,便绝了修道的动机。现在走些灵石灵草的买卖,混口饭吃。”苍霁臂枕脑后,娓娓道来。

苍帝眸中杀机一现:“是谁。”

苍霁几乎笑出声,他在暗中保持正色,稳声说:“我痴长你几岁,不如叫声哥哥?”

净霖不疑有他,说:“槐树城原设于南边凤凰统领,克日凤凰东迁,南边已势如冰炭,恰是要九天门着力之时。”

净霖指拈佛珠,说:“看来我佛缘不浅,大师不必担忧。”

小妖便缩颈回话:“帝君不识他,他便是那九天门纵行中渡剑无敌手的净霖!”

净霖犹自闲坐,指间拢着的佛珠已干,他俄然生出股凉意。石头“啪”地复原,与净霖并坐。

苍霁抄了一笼热乎乎的薄皮包子,净霖洗了手,与他站在青松盆栽边共用。苍霁见他吮着热汁儿,薄唇被烫得油亮泛红,又想起点不端庄的事情。

“道安闲神明,道安闲六合。凡目所及,凡耳所闻,皆可称道。”真佛抿茶笑语。

但是苍霁不显色彩,本欲客气的手送回袖中。他笑意不减,上了马,对净霖说:“你这般待我,怎叫我不打动?既然成了兄弟,便没甚么能坦白的。我家住北边,家中无父无母亦无妻儿亲眷,是实打实的孤家寡人。贤弟――”他轻啧,“这么叫反而生分了,不如叫你九郎?”

净霖睡意全无,他未曾与人同室而眠,故而侧身望着床沿,内心只将百种咒术念来默去。月色如水淌于席上, 净霖浸在这水泊里, 逐步忘了背后另有人, 经心都陷在精进二字上。

“破火线立。”真佛说道。

净霖见苍霁眸中一片热诚,行事也不孟浪,并且言辞慎重,心系正道,比起黎嵘更见“兄长”之色,不由缓了容色,点头说:“是。”

净霖翻身上马,说:“值当。”

鸣金台并不是苍霁头一回见净霖。

“曹兄弟。”净霖唤道。

苍霁却心道老子苍龙诞世,连你爹都能把我叫爹,让你叫声哥哥那是长辈分。

“他既是我的劫,便是我的命。”苍帝身隐雾间,“六合之间能称帝者唯我罢了。这命我给不了,只能先杀了他以却后事。”

苍霁一头雾水,心道本身既没露形,也没显鳞,却仍在净霖的目光里系上了扣,说:“那日别过,还未曾问过你名字。”

咽泉既是净霖,净霖亦是咽泉。至纯之性铸这六合第一剑,至净之雨融这六合第一色。贰心无外物,故而色不流俗。

“那边寻道?”

苍帝心下一动,余光见它又坐半晌,忽地弃筷跳起来,伏在池边抄杯捞鱼。池中不过几只手指是非的红鲤,初萌梵音才通心性,一个个围着石头的小杯打转,反而逗得它越探越深,终究一个“咕嘟”栽进池中,顶着莲叶晃了一头的水。

净霖多次得他援手,听出他的闷闷不乐,不由张了张口。

老衲长叹一声,不再回声,对净霖抬手作礼,回身登陆而去。

老衲说:“公子凡俗不近,修为虽长,此心却孤。这人间最叫人销魂的不是邪魔,而是‘情’字。心修剑道,看似超脱万物,实则如履薄冰。错一分,断一念,毁一心,便是万劫不复,神磨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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