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劝道:“吴师长,乌龙山看来戍守森严,即便要攻打,也要从长计议。”
丁团长双手一摊,说:“没有,这是他让李参谋捎来的口头号令。”
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谢让摇了点头:“八路军的力量还很弱,能制止和国军抵触,他们就尽能够地制止,如何还会主动挑起事端呢?我感觉这件事很蹊跷。我思疑这是日军的诡计。樱井兆太郎练习了一支挺身队,专门冒充八路军或者国军,一是为了刺探谍报,二来是为挑起国共冲突,好让我们自相残杀。我感觉这件事儿必定是樱井兆太郎的挺身队干的。”
谢让大惊,忽地站起来,诘责吴念人:“他只是代表八路军来构和的,为甚么要把他抓起来?”
谢让担忧地看了看谢地,谢地朝他笑了笑,那意义是让他放心。
吴念人深思了一会儿,说:“他们确切扫荡过八路军,但还没有和国军正面作战过。承平洋战役发作后,日军前程暗淡,这些皇协军见势不对,趁机归正也是有很大能够的。如果他们是至心的,到了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老虎团是日军建立的皇协军标杆军队,设备和日军一样,如果能归正过来,我们是如虎添翼啊。”
吴念人不耐烦地说:“让他出去拿了就走。”
高昌也忙接上说:“谢副团长说的有事理。我们和挺身队交过手,这些人都是由精通中国话的日本兵扮的,一时还真是难以辨别。他们打进我们热血团的内奸周樱,另有和她讨论的姚瘸子,都是挺身队的,也都是日本人,但在长达几年的时候里,我们都以为他们是中国人。如果他们扮成八路军,别说钱参谋,就是换了我,也一定能看破……”
钱参谋一愣,扭过甚来,只见那三四十个八路军行动利索地卧倒在地,对着他们劈里啪啦地开了枪。钱参谋刚要批示军队反击,俄然感觉胸口一热,一场剧痛,他低头一看,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他面前一黑,重重地跌倒在地。
吴念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人家刚放了我们,我们就转头打人家,这事儿我不能做……今后再找机遇吧。”
谢让强忍内心的悲忿,缓缓说道:“吴师长,我们先把谢地的事情放到一边,我至心建议临时不要打击乌龙山。八路军在这里运营多年,谢地刚才说的,也不能不当真考虑。如果真要打击,我建议先派出小部分人摸索一下,看环境再作筹算。”
何思运伸脱手,诚心肠对吴念人说:“吴师长,请坐。”
何思运看看世人一脸迷惑,踌躇了一下,说:“固然我们之间有些曲解,但国共结合抗战,贵部也算是友军,无妨奉告你们,我们早就把四周村落的老乡转移到了乌龙山,这些老乡都是我们八路军,闲时帮老乡种田,战时就拿起枪兵戈。鬼子来了,山上山下一齐行动,他们是跑不了的。”
钱参谋醒来时,已是满天繁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国军尸身,满满一车作为军饷的银元早已经不见了。他挣扎着取出抢救包,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忍着剧痛,拄着步枪一一查抄,除了他死里逃生,一个排的国军全数阵亡了。钱参谋咬着牙,用了四五个小时,踉踉跄跄走了五六里路,终究找到了一个小村落。老乡一看是个受伤的国军,从速给他找些吃的,在他的要求下,又找了一辆牛车,把他送回了卧虎山。
高昌出了师部,内里的阳光哗地晖映过来,晃得他头晕,他不由得捂住脑袋,痛苦地嗟叹了一声。
吴念人那里听得出来,吼着让人把谢地关了起来,宣称打完这一仗回到卧虎山,当即对谢地停止军法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