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贤妃第一个回魂过来,前倾的身材换回了个舒畅的姿式靠在镂花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勉强一笑,偏过甚来,拿起手帕掩唇,肩膀一抽一抽,喉咙里憋着笑声,忍得非常辛苦。
戚羽仿佛没闻声四周之人如有还无的蔑笑,先是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不慌不忙的开口:“说来这事也怨臣妾,诸位姐姐也应当清楚,咋们皇上年富力强,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那日将臣妾折腾狠了。翌日,按端方本该前来给皇后存候的,何如身材一夜未曾得歇,委实起不了身,皇上又是个心善的,怜恤臣妾侍驾辛苦,便让臣妾好生歇息。孰料皇上因臣妾侍寝讨了他欢心,一时龙心大悦,特叮咛外务府总管送来犒赏。哎,臣妾也是个憨傻胡涂的人,竟不明白皇上的一番心血,误觉得李总鄙见臣妾时来运转,专宠于圣前,巴巴的上赶着来奉迎,臣妾气不过昔日他剥削飞羽宫份例,常常缺斤少两,少这少那的。臣妾心中一时不愤,心火上头,又见他竟送来一些寄意子孙昌隆的贡缎,这可不是往臣妾心头上狠狠插上一刀吗?臣妾虽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也曾向臣妾抱怨过,只恨运气玩弄,生了张国色天香,殊色不俦的面貌,恰好是个男儿身,即便宠上个一辈子,也不能为皇上诞下一子半女。臣妾听了皇上的肺腑之言,那叫一个肉痛又恨运气不公,为何臣妾是男儿身,不是女娇娥,不然也可觉得皇上开枝散叶。皇上也曾戏言,如果臣妾生下一双后代,凑成一个好字,皇儿封太子,女儿封公主,享用天下间最为高贵的荣宠。哎,恰好李总管在臣妾最为悲伤难过的时候火上浇油,臣妾一时失手,命人小小的怒斥了一下李总管,那里曾想到,李总管年老,还未如何样他,竟然晕厥了畴昔。以是臣妾大胆向皇后求个情,李总管他只不过因大哥,一时考虑不周,才会犯了这个胡涂的弊端,还望皇后看在他畴昔劳苦功高的份上,免除了他的惩罚。”句句掷地有声,顿挫顿挫,神韵实足,将一屋子人神魂炮轰到九霄外。
不过是为了夸耀他现在职位显赫,天子宠在心头,没人敢与其争锋。
只周皇后并不如她们所愿,难掩怠倦的抬手:“住嘴,坤宁宫是甚么对方,也是任你们随便辩论的。”
揭开内里一层华丽的外纱,不过是个用来供皇上赏玩的低下玩物,还真当本身是个了不得人物,白白就义了本来就不甚风景的前程。
纷繁遮住唇边泄出的嘲弄,乐得他被一时威风赫赫的皇后扒下脸皮来,狠狠的挫一下他霸道的气势。
话音甫落,在场谈笑风生的诸位嫔妃无不惊诧,杏目圆睁,明显不敢置信,他竟恐惧地在皇后千载一时耍八面威风,触其凤麟,扫其严肃。
不愧是从西南蛮夷之地熏陶出来的人,上不了台面,真真将宗室因为他一意孤行进宫为妃,本就未几的脸面,再次被他丢了个洁净。
面色不虞,端起茶盏送客,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官话:“此事非同小可,本宫还得与皇上商讨后再做决计。”周皇后看了一眼神采各别的小我,冷酷道:“本宫也乏了,都各自回宫吧。”
那里听得下一个卑贱的娈宠口出大言,只要诞下皇子,当即被封为储君的话来。两人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恨不得撕烂他一张臭嘴,狠狠扇他几巴掌,立即杖毙了这等包藏祸心的贱人。
对她超出皇后代为怒斥妃嫔不感觉有半点不当,反而有一丝幸灾乐祸。
眼里波光流转,觑了一眼嘴唇毫无赤色,手指颤抖的魏淑妃和付婕妤,悄悄抽了口寒气,如果再激上一言半语,只怕这两位也当场晕厥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