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杜娓娓道来:“昨夜阿杜已将动静传出,想必现在宫中那位已然晓得内幕,倘若我们执意扣押羌人问罪,不免遭故意人多加唇舌,颠倒是非,届时风家将再次堕入两难。”只见风老爷皱着眉头思虑此中轻重,阿杜趁热打铁,持续进言:“本日我们大动兵戈绑来一众羌人,百姓必将暗里群情纷繁,与其坐等旁人歪曲,倒不如主动将人送出。一来证明老爷忘我立公堂之心,二来又给了大理寺面子。”
回禄正色道:“将这帮奸人打入大牢,酷刑服侍。”狱史同心合力,一起把清风食肆的羌人押了出来,恰逢碰到跑出来的韩卫东。
风老爷细细考虑,以为阿杜所言有理,随即看向忠心耿耿的管家,沉声叮嘱:“把人带下去!”
“依你所言。”
韩卫东不知此中水深炽热,大放厥词:“遵循大理寺以往行事风格,大人理应出兵将其抓捕归案!”
面前男人恰是大理寺卿,回禄!
狱史哈腰称是,渐渐退了下去。
韩卫东着仓猝慌走了过来,俯身作揖:“部属韩卫东拜见大人。”
回禄念其初入朝野用心给他台阶下,没想到韩卫东竟然毫不承情,出言咄咄逼人,得寸进尺。
啪一声脆响,酒碗四分五裂。
狱史继而取过鞭子,扬手落下。一声声鞭挞令人闻声丧胆,毛骨悚然。犯人受不了酷刑,又不肯招认,那么只能吃皮肉苦。
“有劳大人。”
阿杜微微侧目,别有深意瞥了他一眼。
“你究竟是何设法?”风老爷一语道破。
回禄惊诧不语。
回禄眉头一皱,问:“犯事者是何人?”
“风照桦!”
“驸马慢走!”回禄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然后回身回大理寺办事,不想劈面碰上发楞的韩卫东,他哼了一声,说道:“风家不是谁都能够开罪的,本日一事本官当从未产生过,再有下次,你这大理寺少卿就别当了。”甩下狠话,回禄拂袖而离。
管家点头称是,立马叮咛家仆把他们一一带离厅堂,而他回身又回到厅堂听候调派,不料也被风老爷借言驱离。
韩卫东喘喘不安。
两人说话间又走过来一名狱史:“启禀大理寺卿,风老驸马带一众家仆押送清风食肆一干人等,于寺外求见大人。”
他目不转睛正视遍体鳞伤的犯人,犯人挨不住剧痛昏了畴昔,身边狱史端起小木桶,木桶里的水红彤彤,只听刷一声响动,一桶辣椒油尽数倒在犯人身上。
回禄急仓促赶到寺外,正眼一瞧,仿佛瞥见风照桦带一众家仆押送清风食肆的羌人们,目光平移,风照桦身边除了管家,另有久未见面的阿杜。
风照桦目标已成,不作逗留告别回禄:“世子尚未离开伤害,老夫心下难安,这便告别了。”
回禄旁若无人倒了一盏茶,细细喝茶。
“大人,部属有事要报。”
回禄不动声色,淡然回应:“让他出去。”
昔日因李家一事两边闹得很不镇静,所幸大理寺交任本技艺上,且又听畴前辈劝谏,这才逐步减缓两边干系。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怎能以身犯险,再次将大理寺推入风口浪尖!
世人皆知风照桦是个忌讳名,别说朝野高低无人敢直呼其名,常日里旁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反倒韩卫东新官上任就惹来一身骚,此事风照桦不计算还好,一旦叫真,只怕他的大理寺也保不住韩卫东项上人头!
“本日部属上街巡查,怎料突袭达官权贵公开抓捕羌国百姓,部属与他辩论几句,他竟出言打单部属,兹事体大,部属不得不叨教大人!”
男人目不斜视,泰然自如。
“你想做甚么?”风老爷怒不成遏。
再靠近些,回禄走到风照桦面前福身长揖:“下官见过老驸马。”
“你歪曲皇亲国戚该当何罪?”回禄怒拍案桌,以示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