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临危不惧,张口回嘴:“你们中原人只知你争我夺,为报私仇不吝伤及无辜,各种举止与小人何异!还堂而皇之自称礼节之邦,你们也配!”
回禄瞪眼世人,冷声道:“你们觉得死不张口就能满身而退吗?”
……
不巧刑部尚书许冰传染风寒,尚处于休沐阶段。刑部诸多事件皆由刑部侍郎临时掌管。他接下圣旨,得知怀疑人被关在大理寺候审,是以受命前去彻查。
刑部大门轰然敞开,一道旨意从天而降。
“羌人若真蓄意殛毙风子谦,何必诱敌深切大张旗鼓,惹人猜忌。”司徒瑾然字字珠玑,言语道断。
高宁面无神采,据实交代:“退婚以后风子谦虽未出府,但他派了侍从刺探吴家意向,吴家身败名裂,愤怒之下举家搬离皇都,一起往题郡方向去了。”
林建刚昂首作揖,说道:“下官谨遵圣上旨意,动手调查风世子中毒一案,请大理寺共同彻查,只是这……”他指向体无完肤的羌人,顿觉恶心。
这林建刚是林家独一的男丁,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虽自幼苦读圣贤书,但无法资质欠佳,且文采成就一向得不到晋升,久而久之,他自主放弃了科考。林家不肯他就此屈辱,故而另谋前程,他之以是才气排众议当上刑部侍郎,林家老夫人没少为他一掷令媛。
“你们大理寺屈打成招,又算甚么!”赵松一冲动咳出几口淤血。
高宁不敢群情皇家奥妙,连连拥戴:“圣上所言极是。”
初到大理寺监狱,刑部侍郎林建刚便瞥见刻毒无情的狱史们。往里踏足几步,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林建刚不悦皱眉,再往里深切,他清楚瞥见诸多虎背熊腰的羌人,被捆绑在十字架上。
“婚约取消,那风子谦做何反应?”司徒瑾然措不及防提及旧事。
赵松怒发冲冠,欲言又止。
不知不觉间,数十载光阴眨眼即逝,高宁深知天子脾气。
狼籍世道,几个羌人无端冤死大理寺,羌国为保国体,怎会因几个羌人而发难南陵王朝,更何况以他的身份……不想他回归故乡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个个遍体鳞伤,喘着粗气。
翌日卯时,太阳冉冉初升。
回禄见怪不怪,不予究查。
回禄余光扫见身影,面朝他说:“林侍郎前来何事?”
司徒瑾然微微皱眉,调侃道:“这傻小子倒随母亲有情有义,不像其父妄图一己私欲不吝杀人遂愿,只是……可惜了……”司徒瑾然不由自主回想旧事,顷刻间黯然神伤。
司徒瑾然堕入沉思。
清风食肆的羌人们毫无疑问全手下狱,回禄叮嘱狱史酷刑逼供,继而又写下奏章和供书,命人连夜送入刑部和宫中。
此事来势汹汹,必有蹊跷!
高总管手捧奏章,屈身跨入御书房。一贯静若止水的御书房,沉寂半晌,突然传出一道怒喝声。
大理寺少卿敏捷入宫传信,他将奏章交给高总管后就仓促分开。没想到宫中敲响暮鼓,统统宫门闻声封闭,除非天子召令,不然谁也不准出入皇宫。
论官级,他低了回禄一筹。
回禄上任以来,几时遭到别人如此贬低,怒从心起的他冷声叮咛狱史酷刑服侍,存亡非论。
“偌大的南陵王朝,独独风家世子深明大义,体恤民气,你们这些吃肉不吐骨头的赃官,总有一天遭到报应!”赵松气得脸孔全非。
韩卫东迫于无法只能留守宫中,等明日一早宫门大开,再回大理寺复命。
“收到密信朕尚且将信将疑,今回禄亲身上奏此事,可见风子谦当真遭人暗害!”司徒瑾然逐步平和跌宕起伏的表情。
“死光临头还嘴硬!”回禄瞪了他一眼。
许是报应,天子膝下子嗣接连暴毙,现在长大成人的只要两位皇子和三位公主,其他皆不幸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