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22.何曾得见风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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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负手而立,直直地瞧着苏子澈,他背后被雨水打湿了些,檀湘上来服侍换衣服,只觉天子手指冰冷,殷殷问道:“陛下是不是冷了,可要加件衣服?”天子摇了点头,还是寂静地看着小弟,苏子澈被他瞧得有点不安闲,只觉这视野透着砭骨的寒气,让他感觉冷,贰心下微微惊骇,低垂了眉眼上前服侍天子穿衣,天子止住他的行动道:“麟儿,朕并非对你生疑。”

苏子澈蓦地昂首诘责道:“那日我说我和谢清之并无断袖之癖时,三哥信了么!”天子一怔,淡淡道:“你方才说,旁人之言,与你无关。那么,你和谢玄若无断袖事,何必问朕信与不信?”人间芳菲尽飘零的四月里,苏子澈忽地打了个寒噤,抬眸与兄长通俗的眉眼对视,他双睫犹带着未凝干的泪珠,挂在睫毛根处刚强地不肯落下来。

此前天子常常拿紧急国事来考校苏子澈,此时听此一问,只道是兄长又来考量他,兹事体大,又极其敏感,他不能不答,更不能乱答,思忖半晌道:“皇宗子苏贤,正宫嫡出,脾气沉稳亦不乏睿智;皇次子苏哲,资质平淡却品性浑厚,虽是庶子,生母倒是左相的亲mm;皇三子苏逸,母族谢氏是河南旧族,世代与大宁联婚,人也是温润儒雅资质聪慧,提及来,这点与他表兄谢玄倒是类似。”他转头看向天子,“其他皇子年事还小,未见哪个极其超卓,不过陛下恰是盛年,无妨过几年再看。”天子淡然道:“朕能够等,只恐朝中元老们不肯等。”苏子澈笑起来:“那就只能从他们三人中择善而立了,沉稳睿智的苏贤、浑厚仁慈的苏哲,另有温润儒雅的苏逸,不知贤明神武的天子陛下,更喜爱谁呢?”

天子笑了一笑:“朕还年青,众卿家何必心急若此?”左丞相梁博庄容道:“陛下,储君不立,民气不稳。今坊间小人谎言四起,百姓心如浮舟,还望陛下早立储君,以谋后事,则流言可平,民气可定。”天子未见不豫,淡淡问道:“都是些甚么流言?”梁博游移不答,天子淡淡道:“不敢说,还是不能说?”梁博面露悲色,跪伏于地,道:“坊间传播,诸皇子平淡无能,惟秦王勇武睿智,圣上迟迟不肯立储,是……是欲效仿武帝,传位于弟。”他言语堵塞,目中似浮起泪光,“臣请陛下早日决计,早立嗣君,以止流言,以安民气!”

甚么考量!甚么立储!不过是一场君王对臣子的摸索,枉他还几乎觉得天子是至心相问,本来……竟是如此。

殿中顿时堕入对峙,无人先语,无人先动。

天子轻叹一声:“麟儿,三哥偶然伤你。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与其从别人丁中得知,不如三哥亲口来讲,免得生出曲解。”苏子澈侧过甚去,极轻地嘲笑了一声:“旁人之言,与我何干!”窗外雨势渐缓,天子听得清楚,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公然触手潮湿,不由心疼道:“你不要哭。”苏子澈还是非常顺从的模样,天子无法道:“你说甚么,朕都信你。”

忽地,一袭月白长衫闪进殿中,内侍不及通传,他已湿漉漉地奔至天子身前。殿内剑拔弩张的气势瞬时一减,天子看着引发坊间流言的祸首,见他浑身湿透,湿哒哒仍在滴水,蹙眉道:“堂堂大宁亲王,如此模样成何体统?内里候着去!”

天子转过身来,目光从他他半湿的头发上滑下,落进他玄色的长睫当中,道:“麟儿还落了一人。”苏子澈微微挑眉,冷静将年事小的诸皇子点了一遍,又挨个回想天子是否曾经夸奖过此中或人。苏逸出世以后,天子膝下便少有所出,数年里也只添了两位公主,直到前几年东宫来了一名荣国美人董氏,初承恩宠便一举得男,诞下一子。传闻模样脾气都同苏子澈小时候有三分像,是以颇得天子宠嬖,小字叫做月奴。但那董氏身份寒微,本来只是荣国进贡来的歌女,只因色彩出众才得天子宠幸,即使母凭子贵,也决然不成能让她的儿子做储君。而除却月奴,余下的皇子都还在吃奶,也没有哪个皇子的母族值得天子顾忌,苏子澈思来想去不得解,只得点头道:“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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